開?”眼見瀟月伸手在眼前晃動,光影變化,眼珠也不由轉動。
瀟璇喜極而泣:“快,快端參茶來!”
容輝聽得真真切切,又安慰她:“我沒事!”雖然沙啞,終於說出了口。
瀟璇又吩咐瀟娟:“在拿兩床被子來。”說著扶起容輝,讓他靠著。瀟月端來參茶,瀟璇親自喂他。容輝小口輕啜,甜絲絲的,直流到心裡。
他喝完茶後,恢復了些許力氣,又問瀟璇:“我這一覺睡了多久!”語聲漸大,仍是有氣無力。
“一覺?”瀟娟搶著回答:“你那一倒下去,可嚇壞了我。今天十一月初一,整整四天!”
瀟璇向旁使了個眼色,正色詢問:“你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容輝沒感覺餓,於是搖了搖頭。
三人臉色乍白,瀟璇眼角泛光,淚珠直往下滾。容輝心知不妙,忙問:“怎麼了?”
瀟娟如實相告:“先鋒旗的人都不覺得餓,四天來吃什麼吐什麼,只能靠喝加了薄荷、冰糖的參茶續命。老人們說,這是撐死鬼附身,累死了也不會餓……”
話沒說完,瀟璇的雙目已刀鋒般橫掃過去,沉聲叱罵:“你胡說八道什麼?”又安慰容輝:“放心,沒事的。我已經讓蓉釵去接爹孃來,他們醫術高明,一定沒事的。”
容輝點頭贊同:“我們應該是被邪風侵體,阻了陽氣生髮。你問過張老沒有,他怎麼說?”
瀟璇見事有轉機,細想片刻後才開口:“張大夫雖然束手無策,但開了健脾胃的方子。大夥照方吃藥,仍不見好,要不要看看方子?”
容輝搖頭婉拒:“連師傅都說不出所以然,我就更不行了。‘白芷’引‘陽明胃經’,你用它煮一頓溫補的藥膳來試試。”
“藥膳吃不死人,不如一試!”瀟璇也覺可行,忙吩咐梅釵:“快讓廚房做去!”梅釵見事有轉機,忽然喜笑顏開,欣然去辦。
容輝看著瀟璇微笑:“這幾天很忙吧!”
“我說幾件喜事給你聽!”瀟璇如數家珍:“你要鑄劍為犁,我已經安排下去了。五千多斤精鐵,至少能鑄兩百口大犁。到時候我們把這百里內的地都圈成田莊,誰來種田,就送他一把。那二十五箱財寶,是按五千兩黃金,和兩萬兩白銀入的帳。其它珠寶玉石多是冥器,品相不一,不好估量,我都封進了庫房。我那邊把熊應天一夥逮了個正著,他兒子昨天剛提來十萬兩現銀把人贖走,胡世榮家裡跟著運來十萬兩現銀贖人,我們還白得了二十輛馬車。另有三千匹戰馬,我已在西北面劃出馬場,安排了管事養馬。還有兩門神機大炮,正一左一右架在谷口平臺上!還有那些小幫會也歸附了我們,堂主們正吵著重新劃分地盤呢!”
容輝一邊聽她說話,一邊打量屋中陳設。一丈方廳中,金磚鋪地,烏光鋥亮。水羅承塵,暈霞流轉。床前三面都是衣櫃,中間是一面落地銅鏡。床頭擺著一方矮几,几上放著一盞紗燈,和一套青瓷茶具。
他見連個門都沒有,不由輕疑:“這是哪裡?”
瀟娟忍俊不禁:“這可是我們山上的正房!”
“正房……”容輝一怔:“無量閣?”
瀟璇微微頷首:“馬長老會做人,見我得勝歸來,就主動派人收拾出‘無量閣’,讓你養傷。又收拾出‘無塵居’,給我過‘小日子’。這邊和那邊都設了‘司房’……”說著一指瀟娟:“她是我的司房管事,我也給你安排了一位管事。”
“誰?”容輝脫口而出:“瀟月?”
“你以後跟瀟月讀書!”瀟璇悠悠地說:“她學問很好,以後每天卯初起床,卯正練功,辰時吃早飯,辰正入學,午時下學……”
容輝一陣頭疼:“天哪,我又沒得罪你!”雙眼一閉,假裝暈去。瀟璇說得興起,繼續兜售自己的御夫計劃:“我還有個想法,我打算改改規矩,以後你管山下,我管山上……”
梅釵忽然端來一隻銀霜炭爐,架上煮藥膳的小鍋,就在屋子裡用文火慢燉。容輝聞到藥香,忽覺口中生精,肚中一陣翻江倒海。他一躍而起,皺眉大喊:“茅房,茅房在哪?”
“跟我來!”梅釵眼疾手快,轉身就往鏡子裡鑽。容輝嚇了一跳,正要提醒,只見銅鏡向外對分,竟然是兩扇鏡門,門外另有天地。他來不及稱奇,光著腳如踏雲端,追出門去。
茅房建在院子東北角上,裡面放著馬桶和草紙。他緊趕慢趕,一頭鑽進茅房。梅釵只聽空氣爆鳴,一陣長響,數丈外還能聞到惡臭,不由皺起眉掩鼻跑開。眼見瀟璇和瀟娟迎面跟來,又大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