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不知道,原來用血染成的梅花竟然如此妖嬈,長喘口氣,止住鼻息間的鮮血,用溼毛巾細細擦掉。
“被人揹叛過那麼多次,我的孩兒,你竟然還天真的相信愛……”
珍阮冰墨頭腦微微有些發暈,他不該相信麼?從小,沒有人肯愛他,他付出過真心,得來的,也是背叛,他不該信麼?他只是,只是想找到一個肯為他付出真心的人而已,他願意為了那個人,放棄一切!生死不計!
心口彷彿有利刃在凌遲著他,他錯了嗎?仰頭,鼻息間又有溫熱的液體流出,他再次拭去……
身後一個溫暖的懷抱環住了他,“冰墨,冰墨,你不要這樣……”
鳳逸寒赤著腳,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她好怕,好怕就這樣失去她的冰墨。
“我沒事……”阮冰墨淡然的聲音,將手上的鮮血拭盡,微笑著轉身,“怎麼還不睡覺?”
“我不要睡,我害怕失去你……”鳳逸寒任性的跺腳,現在的冰墨,讓她覺得不真實,他太完美了,完美到讓她覺得他只是個幻影。
“傻瓜……”阮冰墨苦笑,壓抑住心中一切雜念,將她橫抱起來,放在床上,扯過旁邊的幹巾,擦拭著她的腳,“腳這麼涼,要不要拿熱水燙一下?”
“冰墨,我討厭看見你這個樣子……感覺,就像迴光返照……”鳳逸寒收回自己的腳,窩在薄被當中。
阮冰墨嘆息,站起身來,“對不起,逸寒,你早點休息吧,晚上,我睡在書房。”
阮冰墨起身走去,鳳逸寒眼淚卻無聲落下。
是他錯了,還是她要求的太多?他們的時間,本來就不多。
一個白天,鳳逸寒在床上輾轉難眠,中間素心帶著可瑩來看過她,看著素心幸福的樣子,鳳逸寒心裡微微有些苦澀,素心的一句話觸動了她,“愛情就像沙漏,錯過了,就再也抓不住了。”
是的,不能錯過,鳳逸寒起身,立刻打包收拾東西,她和阮冰墨之間的脆弱感情,已經經不起折騰了,看見包袱中塵封已久的手槍,她微微猶豫了一下,將槍別在裙衫下面的腰間。
去阮冰墨的書房,要經過一個花圃,鳳逸寒走的很急,腳步生風。
一個一身墨衣的男子擋在了她身前,鳳逸寒蹙眉,“湘南王?請問有何指教?”
湘南王微笑,“我該怎麼稱呼姑娘呢?楚王妃?易統領?還是兒媳?”
鳳逸寒冷哼,眸光毫不掩飾的鄙夷之色,轉身想要繞過阮梟桀,卻被他再次攔住。
“你想怎樣?”鳳逸寒柳眉倒豎,眸光寒洌。
“要你,離開我的兒子……”阮梟桀陰冷一笑,不待鳳逸寒回答,豎起掌刀,砍在她的腦後。
是夜,阮冰墨還在書房假寐,蕭臨楚風風火火的趕來,一把將他從榻上提起,寒聲道,“逸寒呢,逸寒呢?”
阮冰墨不解的看著蕭臨楚,“逸寒不是在房間睡覺嗎?”
“混蛋!你看看這個……”蕭臨楚將一個紙條展開,放在阮冰墨手中。
紙條上寥寥數語,“如果想鳳逸寒活命,帶上阮冰墨在湘南城門下會合,今晚子時,過時不侯!”
阮冰墨從床鋪上跳下來,急聲道,“你什麼時候拿到這個紙條的?現在離子時還有一個時辰了。”
“剛剛,這個紙條被釘在門口,快點,快點,你還穿什麼外套,都這個時候了……”蕭臨楚急的恨不得抗起阮冰墨就走。
兩人一路輕功,終於趕到湘南城門,巍峨的城樓高聳,因為年久失修,顯得有些破舊,鳳逸寒被反綁著雙手吊在城樓上面,一個黑衣蒙面男子拿著一把長劍對著吊著鳳逸寒的繩索,旁邊站著四五個拿著火把的黑衣人。
蕭臨楚和阮冰墨站在城樓下面,厲色看著城樓上的男子。
“不管你是誰,放了她,否則你會後悔你今天所做的一切!”蕭臨楚冷冷的威脅,俊寒的臉龐,凜冽的氣質,層層的壓迫感從他狹長的鳳眸中迸發出來。
城樓上蒙面男子哈哈大笑,長劍在被繩索吊著的鳳逸寒臉上比劃著,“楚王,你最好看清楚,現在不是你說了算。”
“你想怎樣?”阮冰墨冷冷的發話。
“我要,你們兩個決鬥,你們,只能有一個活著帶走楚王妃……”黑衣人將劍輕輕的在鳳逸寒臉上化下一道細小的血痕,火光下,妖治奪目。
“閣下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蕭臨楚上前一步,拳頭捏的“喀嚓”作響。
“目的,目的就是讓你們其中一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