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不幾乎不敢看那狼狽摔落在樓下的身體,那一秒,我只想說,對不起……可是,他明明強佔了我,我不該憐憫他的……
“爺,你沒事吧,怎麼回事,誰推桑你了?”應聲而來的店小二手忙腳亂去扶那毫無動作的身體,死了嗎?他死了嗎……我殺人了……心中驚惶一寸寸蔓延,恐懼如繩索般緊緊霍住我的喉嚨,幾不能呼吸。
“沒事……”那身體徐徐動了動,接過店小二伸過來的手指,緩緩站起來,抬起的臉有一絲蒼白,嘴角卻擒著笑意,我被那笑容瞧的毛骨悚然,幾欲不支,只靠著牆支撐著因害怕而虛軟的身體。
“娘子好狠地心,謀殺親夫啊。”他垂下頭,被店小二扶著走出我的視線,臨時又回過頭來淡淡一笑,如沒事人般:“我便不送你了,馬車在外頭,你自己回去吧。”
我暈暈沉沉上了馬車,剛到翠竹萱,便見梅寶迎了出來,我便撲上去,一肚子委屈,只悲憤地抱著她,使勁兒哭。
“如玉姐,莫哭,回來了就好。”梅寶拉我上了樓,官然也在,見他有些訝異地神色,我便收斂了不少,只是沉著臉,隻字片語也不想說。
“如玉姐,你身上有酒味,莫不是喝了酒?”梅寶試了我的淚,眉頭緊蹙:“怨不得如玉姐哭,很痛吧,我這就去拿藥來。”
心中壓抑,卻仍是抬頭好奇地問:“拿藥作甚?”
“如玉姐對酒過敏啊,一喝身子就不舒服,身上一定起了疹子吧,換了衣服,應該是吐了,昨晚我被送了回來,是誰服侍的如玉姐?服侍的好不好?”梅寶只顧揭開我的領子看過敏程度,卻沒注意到我驚愣地眼神。
“你說我胸口的這些是過敏出疹子,不是草莓?”我有些試探又有些期待。
“草莓?當然是疹子,草莓怎會長到身上去呢,如玉姐忍著點,我就卻拿藥。”梅寶安撫著我便跑出去了。
頭痛欲裂,難道真是我誤會了展子炎?他所作的那些舉動,想來,似乎都自然而然地解開,啊,人家照顧了我一夜,我居然……嗚,我好殘忍,好殘忍,讓我去死了吧,我這麼壞,以後怎麼見人……
第12章 官然的仇家
梅寶為我塗了藥便出去打點姑娘們的一切,我一人在房內無所事事的轉悠,心中的擔憂讓我坐立不安,暗自蹉跎,從那麼高的樓梯被我推下去,展子炎臨走時的蒼白,本要送我回去,卻讓我自己回來,他受傷了吧,他如果有什麼意外,我可能會被殺頭,我目中一凜,嘴巴咧開來,想哀嘆幾聲,卻隻字片語也沒發出。
神色渙散,信步走出門,見我隔間門框上吊著一個晴天娃娃,淡淡地散著幽香,作工很是精細,一雙似笑非笑目,直愣愣地瞅著我,我驀然想起這是官然住的屋子。
他還會有這種小女生玩的東西,我伸手要去摸,身後一聲咳嗽,我回過了頭,面前的官然一襲藍衣,乾淨清爽,周圍迷漫著陰鬱的氣質,看起來很是吸引人,我愣了愣:“這晴天娃娃挺可愛的,是你的嗎?”
“嗯。”他略一點頭越過我,將門邊的晴天娃娃摘下緊攥在手中進了屋。
我便跟了進去:“是你做的嗎?你的手好巧,居然會做這種細緻的針線活。”
他略一停頓,回過頭來瞥了我一眼,眼神有一種沉痛的波瀾:“是我娘繡的。”
如劍穿腦般,我咬了咬唇,像做錯的孩子:“你娘真好。”
淡淡地傷在那陰霾的眼眸裡氤氳,只是一閃而過,下一秒已消失無蹤,變得又是那個如木偶般僵硬地官然。
我蹙了眉,直盯著那轉過去的背影,一向心思多的我竟不知該怎樣安慰他。那幽幽不樂,終日纏繞著官然,何時他才能走出來?不覺腳步一晃已至他的身後,我拍拍他的背:“傳說中,有一處極樂,叫作天堂,那裡風和日麗,終日幸福安祥,每個善良的人逝去後都會去那裡享受綸樂,官然,相信我,你的家人在那邊很幸福,所以,你也要幸福。”
“幸福……”他喃喃著,眼神中閃過一抹狠絕之意,速度之快,但還是讓我發現了,一陣冷洌,我咬了咬唇將心中的猜測說出:“官然?你是不是想報仇?”
我性格很是剛烈,就像對待展子炎,只是一個誤會便讓我推他下樓,那麼官然呢,他是男子,家人全部被趕盡殺絕,換作是我也決不會善罷甘休。
他淡淡轉過頭,眉間溝壑縱橫:“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一愣,喉中乾澀,只沙啞地喚了聲:“官然。”他扭過了頭,不再看我。
“哈哈哈……”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