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芙就這麼保持著半蹲的狀態,也不著急,她急什麼?現在她受了多少的委屈,來日就要讓那人一點一點的還回來!
地面擦得透亮,薛若芙從地上可以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這張臉還真的是很漂亮呢,讓人怎麼看都讓人看不夠,難怪她們會這麼的討厭自己。
薛夫人本以為薛若芙會忍受不住自己站起來,或者倒下去,到時候再揪出她的錯來,誰想兩個都沒有,也不好讓她蹲的太久,以免落人口實,便擺了擺手,讓她站了起來。
薛若芙抬起眸子,往上座看了一眼,面前的婦人一身寶石綠的暗紋繡花長裙,腰間繫了一條漸染的暗紋絲帶,頭上戴的是八寶玲瓏百步搖,耳朵上更是綴著價格不菲的珍珠。
已經中年的她卻半絲不見老態,相反,多了一些尋常年輕女子所沒有的嫵媚,眼皮卻低垂著看不見表情,頭髮梳的一絲不苟,一看就是一個端莊的婦人。
再看婦人的身邊坐著的人,正是剛剛被薛若芙扭傷了手腕的薛若英,此時她正一臉不忿的盯著薛若芙,看得出她很生氣。
許久,薛夫人低垂著眼睛,往薛若芙的身後看了一眼,然後問道:“剛剛外面是怎麼回事?怎麼那麼的吵鬧?”
那婆子一聽薛夫人問話,立刻走上前來,低垂著頭,跪著答道:“啟稟夫人,剛剛四小姐在外面打了奴婢。”
婆子說完,偷偷地看了薛若芙一眼,眼底雖然含著恨意,但也掩蓋不了幸災樂禍,她知道薛夫人是一定會處置這個小賤人的!剛剛自己受的委屈,現在都可以討回來了!
“哦?此話當真?”薛夫人的眼皮終於抬起,露出了一雙凌厲的眼睛。
“千真萬確,奴婢不敢誆騙主子。”那婆子說完,就在地上磕了一個頭。
薛夫人轉過眼眸,冷冷的看著薛若芙問道:“若芙,那嬤嬤說的可是實情?”
“確實屬實,”薛若芙不卑不亢。
“既然如此,你為何要打她?”薛夫人眉毛微微皺起,看起來像是有些生氣的樣子。
“這奴才不守規矩,所以女兒幫母親教訓她一下。還請母親懲罰這個奴才。”薛若芙迎著薛夫人的視線,沒有半分膽怯。
“奴婢哪裡有不守規矩?四小姐分明就是胡謅的,還請夫人為小的做主。”那婆子適時的出聲,怨恨的看著薛若芙。
“奴才不知道是哪裡惹了四小姐了,讓四小姐如此的生氣,以至於不惜在夫人的面前撒謊也要冤枉奴婢,可是奴婢在國公府裡是當了幾十年的下人了,國公府裡的規矩自然是懂得的,況且小的這麼些年來一直都是兢兢業業的伺候著主子們,半點錯誤都沒有犯下,又怎麼會不守規矩呢?”
好厲害的婆子!黑的都能被她說成是白的!
薛若芙在心中冷笑,現在這麼能說麼?等會兒就讓你說不出話來!
那掌事的張媽媽聽到了這裡,也跪下來說道:“夫人,這婆子是府裡的老人了,想必是不會撒謊的,況且奴婢剛剛出去的時候,確實是看到四小姐出手打這婆子了,這婆子當時還跪在地上,還是奴婢親自將她扶起來的呢。”
薛夫人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陰沉沉的看著薛若芙:“若芙,你平日裡頑皮些也就罷了!怎麼連一個老媽媽你都欺負!哪裡像是一個國公府的千金?”
梧桐在一旁早就嚇得臉色蒼白,但凡夫人說話是這樣的語氣,那就證明這件事情是不會善了的了。看來小姐這次是凶多吉少了!
“母親,這奴才說的話你就相信麼?”
薛若芙沒有半絲恐懼的樣子,倒是讓薛夫人有些意外,平時她總是低聲低氣的,說話總是低著個頭,現如今不僅敢看自己了,而且還敢反嘴,倒真的是讓薛夫人有些意外。
起先薛若英哭著跑來說薛若芙傷了她,薛夫人還不太相信,憑藉著薛若芙的那個懦弱的性子,她怎麼敢!只當是薛若英頑皮,不小心弄傷了手,怕自己責罵她,所以故意說是薛若芙弄的。
可是,現在看到薛若芙這個樣子,倒真的讓薛夫人相信了幾分。
“這奴才在國公府當了幾十年的奴才了,我自然是相信的。”薛夫人毫不猶豫的答道。
“可是女兒卻是國公府的四小姐,雖然是庶出的,但也畢竟是主子,母親寧願相信一個奴才的話,卻不相信自己的女兒,這說的過去麼?”薛若芙咄咄逼人,似乎並不打算給對方喘氣的機會。
薛夫人被薛若芙說的話堵的啞口無言,沒有想到這個小妮子的嘴巴還有兩下子。以前看著她柔柔弱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