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誰?”雖然心中已經知曉了答案,薛若芙還是忍不住再問一次。
上官南陽的臉上有轉瞬而逝的恨意,這個表情卻並沒有被薛若芙所錯過。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上官南陽隨手從桌子上拿過薛若芙剛剛看過的書,瞬間轉移了話題,笑道:“似乎甚少有女子會喜歡看這個。”
“是嗎?”薛若芙滿臉的不以為意:“可這書卻是我最愛的。”
古老的書上微微泛著黃色,上面的《孫子兵法》這四個字格外的醒目,有的地方甚至已經破損了,可知其年代久遠。
忽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上官南陽神色一稟,問道:“長公主要認你為乾女兒?你同意了?”
心裡瞬間就知曉了什麼,薛若芙眸子裡含了笑意,點了點頭。
只見上官南陽的神色瞬間一暗,問道:“上次選秀你並未給我一個答案,現在朕再問你一次,經過了這段時間的考慮,你可願入宮,成為朕的寵妃?”
低頭,露出最美麗的一面,修長的睫毛那麼細長,一張臉安靜卻也美麗,薛若芙並未正面回答上官南陽的問題,問道:“皇上除了名分,還能給臣女什麼?”
上官南陽一愣,脫口而出:“你還想要什麼?”
只見薛若芙的神情突然一冷,忽然就想起了上一世的自己多麼的悲涼。臨死之前,性命、名分、情誼,全部都沒有得到。
“我只求安穩一生,這一點,皇上似乎並不能給我。”依舊的冷冷的表情,薛若芙將自己又重新隴上了那一層保護色,眼眸之中的輕視不加掩飾:“那臣女就答皇上‘不願意’。”
上官南陽看的真真切切,這一刻的薛若芙似乎離自己好遙遠。自己不經意的一句話就惹怒了她?
薛若芙果真是與眾不同的。就連畢生所求,也和其他的女子不一樣。雖然那麼簡單,可是卻也那樣難。
那句“不願意”猶如一根毒刺,紮在了上官南陽的心上,此生,似乎從未如此失敗過。
可是正是這樣的薛若芙,卻讓上官南陽欲罷不能。
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種魔力,不自覺的就讓自己靠近她。
上官南陽緩緩地轉過了身,背對著薛若芙,聲音分不出一絲喜怒:“終有一日,朕要讓你心甘情願的成為朕的寵妃。”
薛若芙並未說什麼,半晌,上官南陽才接著說道:“朕的寵妃註定無法安逸一生,除卻這一點,你其他的要求我都可答應。”
輕輕的一句話,卻也是上官南陽所能做到的極限了,薛若芙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真誠。
若她還是當初的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一定會因此而感動,可是如今滄海桑田,一切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模樣。
他們二人的相遇,原本就是一場錯誤。他的背叛和利用,早已讓薛若芙心死。
雖然此刻心裡對這番話並沒有什麼感覺,但還是選擇做全套的戲,薛若芙莞爾一笑,傾國傾城:“希望有那麼一天。”
這傾城的笑容讓上官南陽神情一恍,幾乎要醉了過去。
再從妝臺上拿出那半張銀色的面具,也許是戴的時間太久了的關係,那面具竟然出奇的圓滑,摸上去竟然有綢緞的觸感,薛若芙將面具交到了上官南陽的手中:“皇上昨日落下的,今日物歸原主。”
女子的手纖細修長,那冰冷的銀色的面具被她拿在手中竟然讓人覺得無比和諧,上官南陽呆呆的看著面前的女子,忘記了伸手接過那面具。
揚眸,又將面具遞的近了一些,上官南陽這才接了過來,毫不猶豫的戴在了臉上。
瞬間,一種清涼的感覺遍佈肺腑,全身沉重的感覺消失不見,整個人感覺輕飄飄的,猶如在雲間。
“臣女在這面具上塗了藥,能緩解皇上的不適之感。”
上官南陽滿意的點了點頭,自從上次薛若芙治了自己的臉之後,犯病的時間便越來越少了,他毫無疑問的選擇相信,卻沒看到薛若芙嘴角的冷意。
那藥雖能抑制住他的疼痛,可是卻也有極其強大的副作用,更何況,薛若芙刻意的在那上面塗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她要親眼看著上官南陽失去理智,痛不欲生的感覺。
門外適時地響起了腳步聲,兩人雙雙的凝眸往那邊看去,目光所及之處,凰心大長公主風華絕代,一副雍容的出現在了門外。
她先是看了上官南陽一眼,才問道:“可以了麼?”
只見上官南陽微微的嘆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