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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金,一輩子不用再幹殺人的買賣也可以吃好喝好了,一時之間,江湖上被十萬兩黃金矇蔽了雙眼的大有人在,紛紛湧向汜國,不約而同的朝滄瀾包圍而來。

滄瀾也算倒黴,靠著雲雨“不夜樓”的訊息和殺手界中的傳奇“夜又”,她就算躲不過如此規模龐大的刺殺,總能提前知道訊息做好心理準備吧,可她當時正在海上,要命的為了快走了偏僻的捷徑,所以,雲雨和雲冽的訊息傳不到她身邊,她沒想到,閉塞了四五天的時間,一上岸就遭到了大批的埋伏,著實有些氣悶。

一路上打打殺殺,幸好雲起和雲雨這一路上已經安排了人,不然,照十萬兩黃金的誘,惑程度,她雲滄瀾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保不住了。

又過了三天,三人終於風塵僕僕的進了汜國皇宮。

他們到達汜國皇宮的時候,還是夜裡,宮門被他們強制開啟,看守宮門的侍衛噤口不敢言,因此,知道他們進宮的人,並不多。

滄瀾進了宮門也未下馬,一路馬嘯直奔傾顏殿,可是當駿馬靠近傾顏殿時,滄瀾卻急急的剎住了馬,風塵僕僕的白色身影立在馬背上,望著近在咫尺的傾顏殿,卻無法再上前。

夜很深了,傾顏殿中一片黑暗,只有殿門前的兩盞燈籠,在黑夜中搖曳不停,若有似無的梨花香從傾顏殿中傳出來,淡淡的秋涼,很快便把這梨花香,吹散了。

緊趕慢趕十天,她如今距離他就這麼近了,卻突然不敢再往前一步。

這,就是近鄉情怯嗎?

也就是這十天,她體會到了這近兩年來,他的陪伴是多麼的珍貴。從燦國皇宮到汜國皇宮,最快的速度,就像他們這次這樣日夜兼程,也得八,九天時間,而他每個月,都要從汜國到燦國,陪伴她最難過的那一天,然後再返回汜國,這一來一去,用了將近二十天的時間,他能好好休息,能好好睡覺吃飯的時間,只有十天。

可是這將近兩年來,他從沒在她身邊抱怨過什麼,反而每次走的時候都戀戀不捨,到底是她強加給他的東西太多了,還是他為她揹負起的東西太多。

“主子……”雲琴輕聲喊了一句,不明白為何到了天顏公子寢殿前了卻不進去。

滄瀾怔怔的望著那漆黑的宮殿,不說話。

“主子……”雲琴又喊了一聲。

滄瀾哀嘆一聲,掉過馬頭,輕聲的慢慢離去,“天已晚,他已經睡了,明日再來吧”,一夜的時間,該是能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了吧。

聽到他要成親的訊息,她完全失了冷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想快點見到他,然後親口問他,他成親的人,是誰?

可是路上,她有時候會想,自己為何會在意他成親的物件,當年跟他以溪雲的名義定下親事時,不是還拒絕了嗎?如今他要跟“溪雲”成親,關她什麼事?可是為何,她心裡就是堵著一塊大石頭,很難受很難受。

對他的感覺一直很奇怪,沒有像齊雲天那樣天真傻愣,沒有像火流雲那樣死心塌地,沒有像水冥含那樣相知相隨,沒有像鳳歸那樣感恩相報,更沒有像沁流人那樣怦然心動。對他,就像一種習慣,她轉頭的時候,他會在身側,她想吃肘子的時候碗裡面已經有了,她困的時候枕的是他,她毒發的時候,抱著的是他。

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當突然有一天,枕邊的梨花香換成了菊香或者清冽之香時,她竟然過敏一樣的想要打噴嚏。當觸目的白黑青藍紫就是沒有那一抹紅色時,她就覺得五頗六色都失了趣味,還不如黑白的水墨好看。當身邊的人或溫柔或冷漠或深情或淡然時,她突然懷念起那個總是壞壞的笑著,看似輕佻卻滿含情意,看似邪魅卻又小心翼翼的美麗容顏。

唉,她到底是怎麼了,這種感覺如此奇怪,她到底對他是如何的心意。

一路思索個不停,到了曳雲殿的時候,馬兒突然一個停頓,才將滄瀾的思緒拉了回來。

值夜的小太監緩緩將殿門開啟,一見到滄瀾,先是怔了一下,連忙伏下身子行禮,“奴才見過太女殿下”。

滄瀾將馬僵甩給小太監,大跨步近了曳雲殿。

“她在哪?”清寒的聲音,比之太陽昇起前的凌晨更為料峭。

小太監自然明白滄瀾說的“她”是誰,“正在太女寢殿的偏殿中休息”,小太監是滄瀾的人,自然知道真假“太女”,自然也能識得真假“太女”。

滄瀾不再言語,大踏步的朝偏殿走去。

“哐——”

黑夜中,門扉撞擊的聲音尤為清晰,昏暗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