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悅一句一句說得步步緊逼。如果她能看見的話,就能看到田老大額頭上沁出的細密的汗珠。“錢是從哪裡來的?”
“小姐,我……我……”
“你說是我爹指使你乾的,那其他船員知道嗎?”
“不知道,不……就我一個人。”
“五十石的鹽不是一個小數目,不管是體積還是重量,藏在船上不可能不被其他船員發現。這,你做何解釋?”
“我……我不知道。”
“山莊一直以來租用的是漕幫最好的兩條船,誰都知道這兩條船是可以免除官府檢查的。可為什麼偏偏昨天晚上,總兵徐飛明明知道那是免檢的船,卻硬是帶兵搜查?”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徐總兵!”田老大似乎被柳文悅逼急了。
“不知道?我替你回答好了。”柳文悅不慌不忙,卻胸有成竹,“貨物經過揚州的時候,你曾經以人手不足為由,臨時招募了一批船員。而那條被查出私鹽的船,上面的船員,根本就不是原來漕幫安排的人,原來的人被你調去了另一條船上,而在那條船上的,是你在半路上私自招募的人。因為他們根本不清楚船上裝的到底是什麼,也就不會產生懷疑。”柳昀去查田老大底細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了這條很有用的訊息。
“而徐總兵,這就更簡單了,是你事先跟他串通好了的。你以前在府衙當過差,後來因為喝酒誤事被除名。那時候,徐飛是你的把兄弟,沒事的時候,你們經常在一起喝酒。”柳文悅看不見,但她聽見了田老大擦汗的聲音。她的嘴角不禁露出一個輕鬆的弧度。“我說的這些,你敢否認嗎?”
凌藍和月皓各自以不同的眼神看著柳文悅,凌藍眼裡是讚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