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還不快過來幫我把雲帆抬上馬車。”
自家閨女難得的忽然這麼嚴肅,嚇得本就理虧的白翠花手一抖,慌忙鬆了小兒,顛著巨/乳奔將而來:“誒、誒,好閨女,老孃這就替你送他進城找大夫……啊——!小子,怎麼咬你親奶奶?”
“臭婆子!你殺我爹爹,小爺咬死你……”慎兒抹開滿嘴塵土,狠狠呸了一呸。小小身板卻被婦人搡得一個趔趄,猛然向後坐倒在地。屁股如裂開一般劇痛。黑亮的眼睛裡立時疼得吟滿水汪,側目委屈一望,卻見姆姆懷裡爹爹一臉蒼白,很漂亮的長頭髮上沾著黏黏的紅血。
孃親說流了很多紅血的人很快就會死掉……爹爹死了慎兒就再也聽不到雲三兒和小若若的故事了,也不會有人喝著小酒給自己唱很好聽的歌,不會有人給尿床的自己買新衣裳……
想到相依為命的臭爹爹已經死去,三歲小兒紅紅小嘴一扁,豆大淚珠瞬間洶湧而下:“嗚哇——臭婆子,你還我爹爹,我要爹爹,嗚嗚~~慎兒要爹爹~~~”
“慎兒乖,爹爹沒有死,只是受了很痛很痛的傷。慎兒乖乖在這等著姆姆,姆姆和白翠花抬著爹爹去馬車,很快就過來抱你,聽話~~。”
安若兮小心勻出一隻手,攬過慎兒仔細拭去圓圓小臉上的凌亂淚花,安撫吻了吻。因見那廂白翠花早已扛起上官雲帆大步轟轟向馬車方向走,怕婦人動作粗魯越發深了傷口,慌忙起身跟上前去。
一隻大手卻忽然在掌心沉沉一握。
陸華一身藍衣灼灼,從懷中摸出一瓶白色藥粉:“止血的,拿去吧……我與他無冤無仇,沒必要害他性命。”
陸華一雙不大的眸子波光瀲灩,古銅色俊郎面容上一貫寵溺的春風暖笑。安若兮淡淡抽手離開。這樣的世界,好人與壞人實在虛假到讓人難以分辨,還是離得遠些的好。
果然這麼快就絕情翻臉了麼?身後陸華訕訕收回手,彎起薄唇嘲弄一笑,心中卻越發恨起上官雲帆的多事。想了想,下一秒立刻又不甘心道:
“……是,我是騙了你。我騙你,只因當日在茶肆對面見到你便動了心,怕你知曉真實身份心有忌諱,這才瞞了你……可是若兮,捫心而論,認識這數月以來,我可曾有過哪怕一絲害你的心?便是知你已嫁作他人婦,我也仍是處處上下為你打點,討了關係讓你獄中探夫,暗中贈你銀子去救雲軒賢弟……只因我想看到你過得更舒心更快樂。可是,如今雲軒賢弟他已經……若兮你為何仍不肯給我機會?!”
“嘖嘖,好一番‘掏心掏肺’的表白啊~~耶律大皇子看來不僅會在男人面前裝狐狸,在女人面前做秀的手段也不賴!抓上官雲軒引太子這條計策莫不是你替我想出來的麼?你帶這賤人去探的夫君不也是太子裝的麼?你苦心積慮要的不過就是得到這個女人,平下你心中的戾氣罷……枉了你我多年合作,不想你這廂答應了我玄二,那廂卻又與大哥暗度陳倉,哼哼,最最可恨的人其實是你耶律光華!”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森冷至骨的決絕嗓音,安若兮訝然轉過頭,卻是不知何時而至的歐玄佑一襲凌亂龍袍手抓圓圓小兒,與上官雲轅一左一右立在雪地之上。
“壞人、大壞蛋,放開我!嗚嗚~~姆姆,姆姆快來救慎兒~~”簇新的小棉衣將慎兒胸口憋得險些就要透不過氣來,只得揮舞四肢胡亂踢開啟。那小小的胳膊掄得萬般吃力,便是看著都讓人心疼。
“玄二爺一貫無中生有血口汙人,你道還會有人信你麼?……若兮,你不要聽他。我耶律光華可以保證,至目前為止絕沒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你之事。”
該死的!怎的竟被這傢伙逃了出來?陸華心中忿忿懊惱,大手掰過若兮薄薄削肩,因見女子眼中萬般質問,懶得解釋,乾脆薄唇一抿蠻橫貼向女子紅潤櫻唇。
柔潤的觸感,清觸即逝。陸華渾身一顫。
“啪——”一道脆亮的巴掌響響打在古銅色肌膚之上。
指尖痛得發麻!
安若兮忿忿收回手,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甩向那張瞬間愕然的俊朗面容:“殿下自重!玄二雖是個萬般齷齪的小人,但你也不過一丘之貉!欺瞞身份不說,算計我家夫君性命,偽了休書弄虛作假,這些事難道是君子所為麼?一直將你當作兄長看待,原來卻是個兩面三刀之人,這些銀子還你,還餘了一半你自去問玄二要,從此我與你兩不相欠!”
精緻狐裘脫下,朝男子懷裡一扔,一陣寒風吹過,入骨寒涼。安若兮轉頭冷然看向玄二:“慎兒小小一個孩童,與二殿下無冤無仇,殿下若有什麼賬算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