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與她長得像的人只有你,你們若是站在一起便是大人也未必區分得出誰是誰,你便是利用此便利以傾傾的身份接近小胖,慫恿她下藥。或者,小胖根本就是你安插在她身邊的一顆棋子,依著裝傻充愣的本事讓所有人失了戒心,你便是趁此讓她神不知鬼不覺地下藥,再故意說那藥是傾傾親自支使她下的,以便混淆視聽,這兩者,我可說對其一?”
雲之晗有些怔愣地望向他,而後微微笑了笑,笑容微冷:
“安沐辰,你大清早地來擾人好事,說了這麼多,你的意思是,我支使那個什麼小胖給她下了藥,而她……已經死了?”
安沐辰望著她,清雅的臉上冰冷一片:“雲之晗,再裝傻下去就沒意思了。若是你救不活她,你便給她陪葬,當然,所謂的陪葬不是一刀劃過便了事的,我多的是讓一個人生不如死的方法。”
說話間扣著她喉嚨的手倏地收回,雲傾傾猝不及防,有些狼狽地摔倒趴伏在身側的桌前,以手摳著喉嚨乾咳了會兒,轉頭望向安沐辰,冷笑:
“安沐辰,你憑什麼認為我就是殺害她的兇手,證據,你有證據嗎?”
“我今日既然出現在此,便不是要來與你談證據的。”緩緩俯□子與她對視,安沐辰突然再次伸手扣住她的喉嚨,“讓她醒過來,馬上!”
雲之晗望著略微森冷的臉,望著望著突然就笑了:“安沐辰,我既然要她死你覺得我還會多此一舉救她嗎?我也實話說了吧,藥是我下的,而且,她活不了了,再也活不過來了,你便是現在殺了我她也永遠活不過來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望著她的眼眸殺意盡現,一字一句似是從牙縫間擠出。
“不為什麼,她擋了我的道,同是一胎所生憑什麼她就可以這麼幸福?她甚至連我的未婚夫婿也奪去了,我不該恨她嗎?反正她也活不了了,與其這麼拖著還不如讓她早日解脫,能夠這麼安詳地睡過去是她的造化!”
望著他,不顧喉間幾乎喘不過來的氣,雲之晗冷笑著說完,看著安沐辰的臉色愈冷笑得愈歡,“安沐辰,你不是那麼愛她嗎?你當日怎麼說來著,即使你無能為力救下她,你寧願隨她一同離去也不願就此忘了她,現在她不在了,你怎麼不隨她一同而去?”
安沐辰望著她,赤紅的雙眸狠厲,薄唇緊抿,扣著她脖子的手青筋突起,雲之晗毫不懷疑若是他稍微再用點力她便會就此斃命,但是他不會這麼做,她知道他不會這麼做,若是雲傾傾真死了,他更寧願慢慢將她凌遲處死,而不是讓她死得如此輕快。
“安沐辰,你知道嗎?我不僅要了她的命,我還會讓她屍骨無存,讓這世上再也沒有云傾傾這個人。”
盯著他,她笑著一字一句說道,絕美的臉上血色盡失,與唇角森冷的笑容交相輝映出詭異的氣息。
黑眸緩緩眯起,安沐辰望著她絕美詭異的臉,心底隱約察覺有異。
“安沐辰,你猜對了,小胖就是我安插在她身邊的一枚棋子。當日她從雲府逃離不久我便掌握了她的行蹤,我知道她的目的是安王府,她尋找懂得秘術之人,我需要藉助她之手尋找麒麟扳指,順勢掌握整個巫族,為玄冥樓所用,即使最終一切敗露,這一切也與我無關,我依然會是你安沐辰自小定下的娘子。為了保證這一切萬無一失,我順勢安排了小胖這麼一顆棋子,以備不時之需。知道為什麼你們在滄州時她會落入我師傅之手繼而知曉自己的身份嗎?那便是小胖的功勞。”
雲之晗輕笑著說道,冷厲的雙眸卻是緊緊地注意著安沐辰的神色。
安沐辰僅是靜靜地聽著,許是因為方才已大致猜出小胖是雲之晗安插在雲傾傾身邊的棋子,神色並未有什麼波動,若非這次下藥,他甚至不以為小胖會是一隻棋子,不是沒懷疑過,只是看著那個孩子,傻乎乎的眼神,即使膠結在雲傾傾身上也只是最簡單的快樂,沒有算計,沒有城府,只有屬於一個孩子的單純,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只是這次,卻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安沐辰,你不是向來精於掌控任何事嗎?有句話叫關心則亂,你也不過如此,昨日若是你神智足夠清醒就應該在發現傾傾斷氣之時當即將小胖羈押起來,而不是任由她在外面晃盪。”
說話間雲之晗美眸倏地收起,手也迅疾地襲向安沐辰鉗著她脖子的那隻手,安沐辰反應極快地化解了她的招式。
“公……公子……出事了,著火了……少夫人房裡……房裡著火了……少夫人……少夫人……”
正交手得火熱時,無非惶急的聲音已在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