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意地看著他的黑眸緊緊地眯起,她知道他已撐不了多久,若是旁人此刻怕是早已昏睡,他此刻僅是以意志在勉力撐著。
“你以為,方才我是在做戲?”他突地懲罰似地輕咬了下她的唇,咬牙問道。
雲傾傾含笑預設。
“很好,”他抬手,以指尖輕輕描繪她臉上精緻的輪廓線條,強撐起最後一絲神智,在她唇邊一字一頓說道,“今夜是我疏忽了。這是最後一次讓你逃離,下一次……”
下一次什麼?雲傾傾沒聽清,安沐辰已失去意識。
024。
無非過來說公子有請時雲傾傾忐忑亂跳了一整天的心臟幾乎要蹦出嗓子眼,從昨晚讓小胖墩幫忙將失去意識的安沐辰送回房後雲傾傾便一直處在不安中,雖說昨晚看著安沐辰吃癟身心甚是愉悅,但那會也是趁著夜色人膽大,唇上的迷蝶香僅是為了防身自保,免得哪日被人強了去連悔的力氣都沒有,本就沒打算用在安沐辰身上,即便她那會提議以身相許打算犧牲點美色時,想到的也僅是趁他不備利用指甲染上的迷蝶香,卻沒料到他會突然吻她,著了她的道。
她不確定依安沐辰驚人的自制力迷蝶會對她產生多大的藥效,也不確定他對昨晚的記憶還剩下多少。
經過昨晚她已見識過安沐辰異於常人的洞察力,雖說昨晚她沒有披著此刻這張麵皮,但昨晚的局佈置得太巧妙,似乎一切都已在安沐辰的掌握之中,甚至連她的身份,她已不敢保證安沐辰真的沒有瞧出點什麼。
他甚至有可能已經全部瞭然於心只是不動聲色也說不準,安沐辰的心思太過難測,她摸不準他看穿多少,但此刻她卻還不能走,這才是最讓她頭疼的,安王府,無論她願不願意,她都勢必得多待些日子。如今也只能想著怎麼在最短時間內順利離開安王府,遠離安大少。
昨晚的事她此刻想來怎麼想怎麼覺得後悔,白白為了蕭靖安得罪了安沐辰,他昏迷前留下的那半句意味不明的話,她怎麼想怎麼覺得心驚肉跳,對於安大少,實在是能儘快遠離便儘快遠離才是,她一簡單的單細胞動物,實在應付不來!
一路惴惴不安地隨著無非來到書房時,安沐辰已神采奕奕地背對著門口立在窗前,屋內燭影搖曳,將裹在月牙色衫袍裡頎長背影暈染得風情無限。從昨晚中毒到此刻,也不過六個時辰,雲傾傾還想著安沐辰這一天一夜會這麼睡過去,沒想到剛入夜便已清醒。
“無非,你先出去,把門帶上!”
聽到開門聲,本背對著門口的安沐辰轉身,朝無非淡淡交代道,邊吩咐著邊踏著優雅的步伐朝門口走來,燈影下清冷的俊臉也似蒙了層面紗,叫人霧裡看花般看不清他此時的神情。
平靜的吩咐及平穩的腳步聲聽得雲傾傾本就懸著的心“撲通撲通”跳得愈加歡快,雙腿都似有發軟的跡象,尤其在聽到無非脆生生的一句“是,公子!”及緩緩合上的關門聲後,雲傾傾想此刻的她該立刻馬上無任何理由地隨無非逃命去。
人在意識到危險靠近時的反應是本能而迅速的,當這麼個念頭竄出腦海時,雲傾傾那根連線大腦及四肢的反射弧幾乎第一時間作出了反應,她飛快地轉身朝門口撲去,手迅速地拉住門閂,就要拉開逃命而去時,從身側探過來的一隻大手比她更快地壓住了她握在門閂上的手,微微一用力便將她的手從門閂上掰了下來,另一隻手跟著扣住她的肩,用力一掰,本背對著他的身影瞬間便被迫面向他,握著她手的手也跟著拉起至她頭頂,長腿微微往前一邁,便將她鎖在了他與門板間。
“傾雲,你這是在害怕什麼?”
一手扣著她的手撐在她身後的門上,安沐辰俯下頭,居高臨下地望著她,語氣平淡叫人聽不出情緒。
她頭皮發麻地望著近在咫尺的俊顏,顫抖的唇角勉強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連帶著說話都結結巴巴:“公……公子您誤會了,奴……奴才沒有在害怕什麼。”
“不是在害怕?”伸指撩起她的一絲髮尾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安沐辰望著她,漫不經心地說道,“不害怕你跑什麼跑。”
緊跟著又追加了一句:“莫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她硬著頭皮答道:“公……公子您別誤會,就是老天借十個膽給奴才,奴……奴才也不敢做什麼對不起您的事啊。奴……奴才只是突然有點急事,一著急起來就忘了向公子您通報一聲了。”
安沐辰似是來了興趣,問道:“哦?什麼急事讓你連我這主子都不放在眼裡了?”
“奴……奴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