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看了,都真真為她著急!
得了她的話,張適悠訕訕笑了笑,小心翼翼道,“那老奴就先退下了。”
無憂衝他點頭,眼睛彎得眯成一條縫,絲毫看不出傷心。
但即便如此,張總管還是在素瑩的低聲咒罵中退出璞麟殿的。
末了,只剩下兩個人,還不得素瑩開始安慰,無憂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報了一堆的菜名,也將她使喚走了。
她的肚子要瞞好,只怕蘇璟玉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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璞麟殿外,張適悠急匆匆的剛竄了出來,就被跪在外面的沈美人攔住。
如今的沈芸璃,再也沒有囂張跋扈的資本。
沈家一派被清除,沈太后更命喪火海,她現在就是個人人唾棄,連宮中奴才都不待見的美人。
聽說,在皇上還沒回宮時,已經受了不少苦。
“沈美人,您這是何苦呢?”
張適悠將哭花了臉的沈芸璃攙扶起來,好歹她也是主子,再落魄也不能讓她給自己跪。
“張公公,我知道以前是我太專橫,仗著姑母撐腰,得罪了不少人,可是我對皇上是真心的,張公公,求求你,能不能讓我見皇上一面?”
沈芸璃說得聲淚俱下,哭得更是梨花帶雨。
自她知道皇上回宮,也在殿外跪了兩個時辰有餘。
這人呢,可憐,但是決計不值得總管可憐。
你以為這沈芸璃是真的曉得錯了?
恐是今日她重得聖寵,明天就能在後宮鬧出幾條人命來!
張適悠看得太仔細,加之璞麟殿裡的那位主兒有了身子,皇后也有了身子……
對了!
他灰白的眼珠轉著轉著就倏的定了下來!
扶著沈芸璃的雙臂,他幽幽嘆了口氣,“您有所不知,皇后有喜了,恐怕今日皇上是不會太早回璞麟殿的,您先回吧,有機會,老奴一定向皇上稟明一切。”
“你說皇后有喜了?!”
“是啊。”張適悠眯眼,從褶皺裡擠出一絲怪笑。
他再裝作同沈芸璃推心置腹那般小聲道,“誰能想到呢?這次碧淵海一役,皇后娘娘立下大功,沐澤皇恩,已經有了足月的身子,這會兒雜家要趕過去打點一切,沈美人,還是趕緊回美人香居吧。”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面色蒼白的沈芸璃,如那秋日裡樹枝上的殘葉,只消涼風一陣,便被吹得無影無蹤。
蘇璟玉竟然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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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璞麟殿,檀香嫋嫋,絲絲漂浮在寧然的寢殿,為那嗜睡的人兒,多助了幾分好眠。
北堂烈從朝鳳宮回,得知無憂用膳之後便又睡下了,便只在外殿,屏退了其他人,只留素瑩問話。
他吩咐得仔細,從說的話的字裡行間,都能感覺出他對那女子的在意。
可是……
也不知是許久沒有回宮,還是平日在璞麟殿裡對這些奴才太縱容,北堂烈說了大半才發現,跟前這奴才彷彿是在出神?
就是每日早朝,群臣對自己都只有洗耳恭聽的份,難得遇到個不怕死,他不擴音起話音再問,“朕說的,你可有聽見了?”
忽然轉而陰冷的話語響在殿中,讓那心存不滿的人不由顫了下。
對北堂烈,素瑩定然是畏懼有加。
但只要她想起無憂,想起從前那人兒與皇上所經歷的一切。
即便眼前這個男人受到世人膜拜,更視為聖皇,於夏無憂來說,他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皇上!奴婢有事不明,想請教皇上!”
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素瑩忽然定眸直視了去,果決請道。
這就有趣了,北堂烈眸裡溢位笑意,也不准她,反而問道,“你覺得朕是怎樣的人?”
怎樣的人?
北堂烈?
朝炎史上最聖明的君主?
素瑩眼眸裡流轉著不解,她只是個小小的紫衣宮婢,哪裡有資格去妄自評價。
面前被金絲龍袍襯托得面容俊朗無匹的男子含笑望她,再道,“朕知道你有這個膽子,但說無妨。”
頂著無形巨石,素瑩騎虎難下,醞釀了良久,終於啟聲,“皇上自然是聖主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