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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村裡穿行。”

湛藍箏說:“即便我不是這孩子的後母,也是她的姨母。我和莞爾情同姐妹。”

“那你還不給她報仇?”

湛藍箏認真地說:“你和丁小剪都在催促我這件事。但你們的復仇物件,竟然不一樣。”

“我知道丁小剪誤會我,但那又如何呢?我難道還會怕了她不成?要知道我繼承姎妱體內殘留的法力,所有罩門軟肋,都被遮蓋起來。再快的子彈也拿我沒辦法。我這算是山寨了一下不破金身吧。”宗錦有些風趣地眨眨眼,“丁小剪縱使是當年‘常’在全城追殺的小克星,又能奈我何?而你,湛藍箏,你縱使有心誅殺我,怕也沒轍了吧。來,用法杖打這裡試試看啊。”他笑著拍拍心口。

湛藍箏心知宗錦吸納了姎妱的神法,而今不破他罩門,是難以對他進行人道毀滅的。她雖能看穿神法掩蓋下的罩門具體位置,奈何那法術之施用,需要近身相看。和姎妱對敵,因在結界內,又有宗錦在旁應戰,姎妱心神分散,並未及時注意到她在偷偷摸摸地使用什麼法術。但前事不忘後事之師,此等錯誤,宗錦不會再犯。從此以後,自己當著他的面,哪怕施用別的咒文,他都會提高十二萬分的戒備。焉能讓她順利看穿罩門軟肋之所在呢?

走了一個姎妱,回來一個宗錦。

湛藍箏微微笑,“我只是害怕,小小宗會比你還慘。她已經沒了媽媽。還好,她至少還有純粹的父愛,但願我這樣說沒錯。”

宗錦神色一怔,隨後悵然,他專注地看著湛藍箏哄著小小宗入睡,心裡被一股軟而暖的情緒包圍著,浸潤著。笑裡藏刀的話,說不出口——感覺那是對一個單純小生命的褻瀆,不該讓她聽到,在襁褓裡,就聽到。

“如果她媽媽還活著,多好。帶著她遠走他鄉,雖然父親不在身邊,但可以在心裡遐想而惦念,總有個盼頭。身邊還有一個永遠都不會為懷她、生她而後悔的母親……無憂無慮……平平安安……宗錦,你想讓這孩子過那樣的生活,對嗎?”

宗錦並未作答,他的手掌再次抬起,似乎是想摸一下那小小宗光潔的額、軟綿的臉和嬌嫩的唇。

湛藍箏眼看他的手抬了一半,輕輕放下。

“抱她走,我對她沒絲毫的興趣。”宗錦冷冷說。

湛藍箏並不奇怪這個結局,她將孩子交給傀儡先抱穩了,正要帶著出門,宗錦在她身後說:“你希望我殺了方丹霓嗎?”

“不。”

“既然你如此愛這個孩子,那麼就該清楚,誰是害這孩子失去母親和那種安靜生活的兇手。”

沉默片刻,“她也是無心的。”

“你覺得我是那講道理的人嗎?”

安靜到陽光落地有聲。

“月亮會希望我這樣做嗎?”宗錦輕輕說。

湛藍箏嘆了下,“要我說實話?她當然不希望你繼續作惡,也不希望方丹霓付出生命代價——”

“但她會做出對你有利的決定……”宗錦的聲音陡然虛弱,他靠住床頭,“湛藍箏,你為了什麼而戰?”

“……嗯?”湛藍箏回過身,才發現宗錦直起半個身子,正望向窗外,頗有點遺世獨立美男子的範兒。

“我真不願意承認自己在發動一場‘戰爭’。但事實上大家都認為如此吧。我是為了——為了讓我愛和愛我的人,都能平安一生,不再受傷害。”

背心泛起一層冷汗,她感到血液因為羞慚而升溫,口乾舌燥,心跳加速,依然面色不改。

“我愛的人,愛我的人……不再受傷害……”宗錦撫著額頭苦笑,“在哪裡呢?”這聲音很微弱,大概是不想讓除他之外的人聽清。

湛藍箏似乎是沒聽到,她見宗錦待著不動,遂說:“我走了。你踏踏實實在床上躺著,別去找事。”警告之味濃濃。

宗錦閉上眼,懸了一抹冷笑。

如果我要殺方丹霓……

你以為有誰能攔得住呢?

也許你說的對。

愛我的人,從來就沒存在過。

而今只剩下我愛的了。

為他們而戰。

這天,湛藍箏在鳳曉白的陪同下,去見了湛家在外的幾個重要關係人,午飯後才驅車回宅。剛進大廳,便看到丁小剪歪在沙發上看肥皂劇,正為裡面那對痴男怨女的生死離別笑得幾乎岔氣。湛藍箏批她毫無同情之心,又隨口問了句“人呢?”丁小剪心不在焉地說:“你父親在給你妹妹準備喪事禮器;湛垚和你那表叔一家子人,都照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