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湛垚,見他二人抱在一起,紅衣神女唇邊的笑,就更加燦爛了,“那個死得大快人心的小賤人,生下來的該死小傢伙,就像一方白雪上的一點煤粒子,讓我不悅了二十多年了。他長大了,交的朋友,也一樣讓我看著不順眼。明知西山是我的地盤,竟還三番五次地夜闖,真是愈發不把我放到眼裡了。”
湛垚護住江宜月,“你到底有完沒完?我們這次來,鍾錦沒有和你打招呼嗎?!”
“他讓我弟弟打招呼——”紅衣神女的笑容愈發溫和,“只會讓我更不痛快。他以為他,可以透過我弟弟,凌駕在我之上了嗎?”
湛垚心頭一沉,一面護著江宜月不停後退,一面說:“他沒那個意思,只是出於對您的尊重。”
“我覺得他和他身邊的人,都消失在我和我弟弟面前,是對我最大的尊重。”紅衣神女微笑道。
湛垚低聲問:“您到底要如何?”
“殺了你們,看看小賤人的兒子能拿我如何,或者說,看看他有沒有那個面子,讓我弟弟對我如何。”紅衣神女一笑,袖子一飛,湛垚大叫了聲“跑”,幾十道符咒對著那仙光統統彈去,他身子一轉,拉起江宜月便衝向山林。
轟隆!
江宜月只覺得山搖地動,她心裡有無數恐懼無數疑惑,都要壓在逃命之後。一面將瓶子護到厚厚的袖子裡,一面安靜地跟著湛垚奔跑,打在臉上的樹枝也顧不得,跌跌撞撞間,又聽得一陣噼啪聲,前方的路,被後方的火光給照亮了。
“瘋子!瘋子!”湛垚摟緊了江宜月,他們一齊看到紅衣神女輕鬆自如地飛了過來——後面的一片山林,火光熊熊。
“不用擔心會引起山火,我自會撲滅,殺了你們之後。”紅衣神女好心地說,“誰先來?”
湛垚沉聲道:“你不怕殺了我們,鍾錦也好,湛家也罷,都會找你算賬嗎?你不怕無涯上仙會動怒嗎?”
“鍾錦沒那個面子,他若是敢為這個忤逆我,我正好劈了他這礙眼的東西。湛家嘛,他們只圖利益,不會管個別人的生死;至於無涯,哈!”她冷笑了聲,“他是個萬年中立的傢伙,雷打不動啊。我是不會容忍我弟弟死在我面前,但是他卻能容忍湛家掌門……呵呵,你們這些小輩,恐怕都不知道呢。”
湛垚和江宜月都沒那個閒心去聽她的閒言碎語,他們只緊緊靠著,冷靜地思索逃生之路。
紅衣神女見狀,似是被惹怒了,一隻手揚起來,“劈成碎屍,看那小賤人生的種兒,能奈我何。”
湛垚摟緊江宜月,迅速搭起了結界,但那紅光一閃就飛竄而來,連連擊碎三層結界——此刻湛垚緊急捏動手訣,卻是,來不及了——!
江宜月本能地閉了眼,湛垚還在做最後的施法,力圖迴天,那紅色霹靂卻來得迅猛,只電光火石間已近在眼前,卻是憑空一層厚實的銀白光,斜插著擋了過來——
砰!轟隆!
江宜月在湛垚懷裡,只聽得這些紛亂而可怖的聲音,然後就是一聲高呼——
“你倆快走!”
鍾……鍾錦嗎?
是他的聲音,似乎是……
江宜月抬眼要去確認,湛垚卻一把抱過她,一言不發地拉拽著她,更加迅速地向外逃去。
“你這傢伙,翅膀硬了不成?真的敢攔我了?!”
“您不要太過分!他們有什麼錯?他們從未得罪過您!”
“我若是非要你拿他倆孝敬我,你都不肯了嗎?!這西山群內妖魔鬼怪,哪個會忤逆我意?!”
“姑母大人,我尊重您,但是請您不要欺人太甚!”
“我便是欺負了你,你又能如何?也不看看你那一半骯髒的賤人血!”
砰!
一聲悶悶響動。
“對我動手?!好得很!你真是那賤人的兒子!和那賤人一樣,令我厭煩!”
“請您……”
江宜月大口喘息著,那些身後的對話聲,越來越遙遠而輕微。
“不要再肆意侮辱我的母親!!”
轟——!
砰砰!
巨大的聲響不停傳過來,江宜月擔心地看了湛垚一眼,湛垚只道:“快走!我們毫不猶豫地逃開戰圈,才是最好的配合與報答。”
“是鍾錦嗎?”
江宜月奔跑在山林中,問道。
湛垚說:“別問了,月亮,別問了好嗎?”
江宜月沒有出聲。
“別和我姐姐說,好嗎?”湛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