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地,湛虛衡直接倒入了父親懷裡——儘管湛虛衡本能覺得父親胸前那兩坨柔軟甚是彆扭,但他也管不上了。
湛明儒摟著兒子,聽了妻子在屏風後的哀叫,也知道無論是兒女還是自己和妻子,都需要治療——尤其是一對兒女,傷的都是皮肉最多的地方。
宗錦就笑道:“確實備了藥品,但數量有限,今日只是些許皮肉傷,就先別浪費了,我看呢,用鹽水殺防毒,洗乾淨不就完了。我這不是早就抬來幾桶鹽水侯著了嗎?用這個清洗傷口是最好的,痛是痛了點,但是治療皮外傷,誰不痛呢?想不痛,就等著發炎潰爛吧。好了,別耽誤時間,把湛先生一家請到屏風後,讓他們四口人慢慢算計怎麼分配這幾桶鹽水吧。”
他的傀儡們立刻衝過來,將湛明儒和湛虛衡都推搡到屏風後,又把兩大桶的鹽水給抬過去,將這一家子團團圍住。
湛修慈坐在椅子上,他已看不見大兒子一家人,屏風後只聽得兒媳齊音然和孫女湛歆愛的哭泣,孫子湛虛衡輕微的呻 吟和兒子湛明儒忍著痛苦,對妻兒小聲的安慰。沒過多久,就聽見澆水的嘩啦輕響,那水想必澆得很慢很小心,但隨即炸開的,便是湛歆愛和湛虛衡慘厲地呼號——湛修慈的心,狠狠一痛,一股熱流立刻湧到眼中,卻被堅強的眼角阻攔著,沒有落下。
這只是第一天,只是一個普通的開始。
還會有更多的痛苦和恥辱在等待著。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不要指望敵人會心慈手軟。
願賭服輸。
湛修慈靜靜地想,坐得木然,除了眼皮的眨動外,這個叱吒風雲的人,卻好似石像。
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