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的指著她的胸口和臀部的位置,口氣是一本正經,可那臉上嬉笑的表情卻像個調戲粉頭的豪客。
周顏忍著身上的疼痛,竄紅了臉站起身,右手抱著左肩,移動著搖搖晃晃有些發虛的雙腿,恨不得飛到這混蛋的眼前,一腳踹死他。
“等我有力氣了,沈奇峰,你就等著埋骨在這座小山谷裡吧。”周顏看著他那張嬉皮笑臉的模樣,陰測測的警告著他。
可他卻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聳了聳肩,接著自顧自的轉過身,手裡撿起一根小棒子在草叢裡掃了掃去,慢悠悠地說:“最起碼在你傷好之前還打不過我,顏顏,你說有沒有可能在這段時間裡你一不小心愛上我呢?”說完,這混蛋就自由優越性極高的側過半邊臉去看周顏難看的臉色,眼睛裡的笑意和揚起來的嘴角十分養眼但又十分欠揍。
周顏忍著火氣,不理他;只是這次她學乖了,跟在他身後三步之遠的距離慢騰騰的走著,正如他所講,這裡是一座小山谷,真是讓人想不到,兵家必爭之地的老虎關山崖下,居然會有一個如此鳥語花香、春意盎然的小山谷,要不是她失手從上面受傷跌下來,恐怕這輩子都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
現如今她身上的傷口再一次崩開,雖然血流的不多可總歸還是傷了元氣,再加上渾身上下的溼衣服,和依然有些飢餓冰冷的腸胃,她必須補充食物和熱量,這樣她才能撐到季海來找她,還有趙括,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後背上那麼大一條口子,會不會流血過多而亡;想到這裡,周顏就懊惱的恨不得那石頭敲死自己,常年征戰的她真是越活越回去,現在居然還有忠心的屬下差點替她去死。
“我們什麼時候能到跌下山崖的地方。”周顏現如今有太多的放心不下,所以難得主動開口,問前面開路的沈奇峰。
沈奇峰頭也不回,突然站定,手伸到眉前遮住刺眼的日光,朝著周圍看了幾眼後,長長地嘆了口氣:“誰知道呢!”
“誰知道?”周顏抓狂了:“當時我昏迷了,可你沒昏,我們從哪兒跌下來的,跌到了哪一片水域附近,難道你都不記得嗎?”
沈奇峰現在也有點轉向,突然之間聽見周顏在身後像是教訓孩子似的教訓他,一肚子氣得他也火了,轉過身就衝著她叫:“是,你昏迷了你偉大,可是我差點也被你搞昏頭了知不知道,我抱著你滾下來,身上擦傷了不說,掉進水裡的時候你這笨蛋居然一個勁兒的往下沉,水流又急,我為了救你在水裡撲騰了很久你知不知道,等好不容易撈緊你又順著水流遊了很久,小腿都抽筋了才找到這裡的一片淺灘;周顏,我是你的恩人,不指望你報恩也就罷了最起碼你也得客氣點,別把我當成你手下的兵想呼來喝去就呼來喝去的。”
說完,沈奇峰就火大的撩了撩袖子,果然,在他的手肘處看見了一片破皮的擦紅,甚至還有些泛血絲,剛才一直以為他什麼事都沒有,現在看來,果然他也挺辛苦的。
周顏被他這樣一通呵斥,理智也找回了不少,搖晃著發軟的身子跟在他後面,一頭霧水的嘟囔:“我不是著急了嘛,這裡四下無人,咱倆這樣隨便亂走萬一迷路了可怎麼辦?”
“我也擔心這個,可是不試著走一走怎麼找到出路?我可不是那種乾坐著等死的人。”說完,沈奇峰就又開始尋尋覓覓起來,當真像個迷路的小孩子,一會兒左看看,一會兒又右摸摸,本是平展的眉心微微蹙著,似乎當真是帶了一點焦急的神色。
周顏看他這樣,也不好再多問什麼;只是就著河流與他一起走這,他停下來她也就跟著歇一歇,他走幾步,她也默默地跟在後面;正如他所說,在她傷勢未愈的情況下她還不能將他怎麼樣,一來是自己恐怕打不過,這第二就是她需要他這個四肢健全的傢伙尋找出路,必須快點和季海他們會合,萬一她消失的訊息傳到了京城,花兒指不定怎麼著急呢。
就這樣,兩個人同是默默無語的走了大半天,從日頭當空一直走到了低頭西陲,身上的衣衫被太陽穴烤的自己都幹了,臉上也浮現了一層薄薄的汗珠,直到有一股涼嗖嗖的風吹過來的時候,走在前面的沈奇峰裹緊了身上的外衫,哆哆嗦嗦的打了個冷戰。
周顏也好不到哪兒去,頭上的官帽早就不見了,一頭烏黑的長髮就這樣洋洋灑灑的垂在腰間,被風吹的一蕩一蕩,蒼白的臉頰上露出她長這麼大第一次才有過的憔悴和虛弱,這時候看她,還真有那麼一點柔弱和憐惜。
沈奇峰又領著她走了一段路,終於在走到一處不大的閃動附近時,停下腳步,轉過身看了一眼明顯虛弱的周顏,冷冷道:“今晚就住在這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