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雪蓮站起來,走到那掌櫃的跟前,也沒說話只是伸出手去。那掌櫃的居然就順從的把雪蓮花還到雪蓮的手心去,雪蓮將雪蓮花納如懷中。
“我們是很講信用的。”雪蓮淡淡的開口,帶著一絲淺笑。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那掌櫃也沒聽明白一臉疑惑的看著雪蓮,很茫然的樣子。
“她說,”雪蓮伸手指了指我的方向,“要倒貼五十兩給你買菊花,所以我剛才給你的五十兩銀子不是藥錢,是給你買菊花的。”
“老子還沒死!”掌櫃終於聽明白了,火冒三丈的吼道,“你小子是來找茬是不是?”
“我說了我們是講信用的,所以你很快就會死了。”雪蓮也不辯解,只是微微點頭說。然後笑著輕輕揚了揚手,遠處的桌子上的一把匕首,突然向掌櫃飛去。我驚愕的瞪大了眼睛,說不出一句話來——掌櫃的已轟的一聲倒在了地上,喉間插著一把匕首。
“我們走吧。”雪蓮走過來,擋住了我的視線。平靜的抱起我,離開了藥鋪。我安靜的窩在雪蓮的懷裡,甚至能聽見雪蓮規律的心跳聲。但是,第一次,我對雪蓮感覺到了恐懼。
一路上我都沒有說話,怔怔的窩在雪蓮的懷裡。腦袋裡揮不去那個奸商死亡時的驚恐的表情,雪蓮居然就那麼微笑著就葬掉了一條性命。我咬著嘴唇,有些害怕的抬頭看了雪蓮一眼,他只是默默的走著,眼睛看著前方。
雪蓮醉酒
雪蓮醉酒回去的第二天,南宮楚吟和南宮紫軒終於帶著御醫匆匆的趕來了。原本見了他還準備諷刺上兩句,但是看見南宮楚吟一臉的疲憊和南宮紫軒一臉的擔憂,最終我還是沒說什麼。只是看著御醫在那和雪蓮講關於我的腿治療的問題,然後自己出神。
夕下的陽光,綻放著最後的溫度,絕望又絢爛。我的有些遊離的看著牆壁被染成了橘色,雪蓮修長的身影被拉的更長了。不可否認,此時的雪蓮很美,甚至比他站在雪山之上還要美上幾分。
雪山的雪蓮是白色的,純色的白,不染一點其他的顏色。就算是夕下的陽光也沒有沾染過他的身上,似乎他總是伴著銀白的月光。我微笑,沒想到映著陽光的雪蓮也如此好看。下一秒眼前就閃過那個奸商的面孔,不由自主的又哆嗦了一下。
“你覺得如何?”雪蓮俯身揉了揉我的頭髮,一副寵愛的口氣。我愣了愣,不知道雪蓮在說什麼,於是說,“你決定就好。”
“那就這樣定了,李太醫,舍妹就拜託你了。”雪蓮深深行禮道。
“自當竭盡全力。”那個被稱作李太醫道,“只是不知令妹能否忍受這樣的痛楚。”
“什麼痛楚?”我慌忙的抬起頭問道。雪蓮沒有理會我,只是繼續和李太醫討論關於用藥的問題。
“仁!你真勇敢!”南宮紫軒忽然走過來在我的床邊坐下。
“我怎麼了?”我一臉茫然的問道。
“李太醫建議把你的腿敲斷然後重接,你居然一點都不皺眉就答應了。”南宮紫軒一臉崇拜的看著我,“我還以為你第一個反應就是——哭。”
“我是想哭——”我苦著臉說,雪蓮又把我給賣了!我的腿啊!我可憐兮兮的摸著我的右腿想。
“你的腦袋怎麼了?”南宮楚吟突然皺著眉頭問。
“那個——我不小心摔了,撞櫃子上去了。”我慌張的笑了笑。
“怎麼這麼不小心?”南宮紫軒湊過來仔細的看了看我的額頭說。
“我走路不是不方便嘛!就不小心——”我勉強的說,我真怕他要是多問幾句我一定會心虛把什麼都給說了。
“等腿好了,就能出去玩了。”我裝作輕鬆的說。
“對了。我們從宮裡來的路上聽說一件怪事。”南宮紫軒忽然說。
“什麼怪事?”我強做鎮定,但是心還是不由得停了一下。
“一個藥鋪的掌櫃的死了——”南宮紫軒繼續說,“仁!你怎麼了?你的臉色好遭!”
“是不是腿上的傷?還是頭上的?”南宮楚吟靠過來,問道。
“我的頭有點暈——”我勉強的撐起精神,“我想睡一會。”然後就直接拉過杯子面向裡面,心撲通撲通的跳的特別快。我不是雪蓮可以淡然的面對別人的死亡,也不是南宮楚吟他們那樣的貴族,我只是一個從遙遠的時空來到這裡的女孩子,害怕面對死亡,哪怕是別人的死亡。
不小心真的就沉沉的睡了過去。當我打著呵欠爬起來的時候,太陽早已經沒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