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鬆。又想起一事:不好!我的馬還在外面!下意識的回身去拉身後那人,那人卻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一樣,輕聲說:“放心,馬我藏好了。”說完,又帶我飛身下來。一路引著我出了山洞。
洞口的蘆葦又整齊遮掩著,我心裡一涼。
那人在洞口處左右聽了一聽,回身拉我:“他們走了。剛才我在公主後面進來的,進來後將蘆葦擺好了。公主放心。”
“你是誰?”我朝他看去,那人三十來歲,普通士兵的裝扮,臉也普通得沒有一絲特徵:“你是五哥的人?還是七哥的人?你怎麼知道洞裡有人?”
那人帶著我快步往山後走去:“一會兒公主騎著馬還如往常般回去,只說溜馬來的。小人總在不遠處保護公主,請公主安心。”
嘴裡說話腳下不停,將一山縫中綁在樹上的小白牽出,扶我上馬,我還想再問他,他卻飛身而起,幾下沒了蹤影。
我怕夜長夢多,忙狠夾馬肚,小白吃痛飛奔起來。直到看見白色的大帳群,心裡才稍稍鬆了口氣,回到自己的帳外,下馬時才發覺剛才騎得太快,渾身顛簸得骨頭疼。
晚間吃飯時卻又見了扎達扎禮兩兄弟蹦蹦跳跳圍在大哥身邊,見了我也並未說話。三哥還如往常般談笑飲酒,老六還如往常般默不作聲。只是我,想起老六那聲音,又渾身不自在起來。想那暗中保護我的人到底是誰,便朝皇帝和幾個哥哥身後看去,卻又分明都不是。
看到七哥身邊,又見七哥也正看著我。便向他舉杯強笑了一下。七哥見我朝他舉杯,也笑著還舉,一口便幹了。
我搖搖頭,看看杯中滿酒,正想著是幹還是不幹,五哥眼神又飄過來,在我和老七身上轉了兩圈,便又低頭吃起飯來。
作者有話要說:
☆、冊封大典
回到帳中,左思右想,心裡還是放不下。
萬一兩個小孩哪天說了出來,三哥六哥還是會懷疑我。早做準備的好。下了決心,便讓人去請五哥。五哥來後我把眾人都遣了出去,一五一十把事情說了。五哥蹙眉不語。
我又問那暗中保護我的人是誰。
“不是我的人。”五哥搖頭沉思:“難道是老七的?老七向來不理會這些事……”
“那會不會是父皇的?”我忙問。
“不會。”五哥想都不想回答。
以往他說過的話又在我心裡掂量幾分,我站起來直走到他面前盯著他的眼睛:“五哥,你那些瞞著我的事再不說,等三哥六哥發現了殺我滅口,以後想說怕是也沒機會了。”
見他還猶豫,又加把火:“五哥與我多年未見,怕我來路不正,如此防備也好,說不定我就是個假的呢,就算是真的,這十幾年我在何處做過何事見過何人,父皇雖未細追究,五哥卻是不敢深信的。三六之事五哥存在心裡,將來終歸是自己手裡一砝碼,關鍵時刻也有用。既然五哥不願與妹妹坦誠相待,妹妹也不留五哥了。”
他聽了這話,又將我拉至椅上坐下:“傻妹妹,你不用來逼你哥。我心中最重之人,一是孃親,第二便是你了。孃親我想孝敬,來不及了。便把所有親情放在你身上。想是對你好,便是補償娘。也不枉你多年飄零。你若想知道,我告訴你便是,只是你日後要因此傷心難過,或像五哥這般時時充滿怨恨,可又別來怪我。”
終於要說了,我點點頭。“五哥,有什麼事兄妹相商,也比一個人藏在心裡強。”
五哥深吸一口氣:“娘是父皇最小的妃子,性格溫順,因此多得些父皇疼愛。大妃便常常不服。大妃八子早喪,不知在父皇跟前說了什麼話,父皇便怨起娘來,慢慢淡了恩寵。”
“邱知禮之亂時你不是被甩下車的,是被父皇親手扔下車的。父皇說邱知禮與娘有染,說你是娘與賊人的孩子,活該被亂馬踩死才解心頭之恨!”
靠,禽獸啊。有什麼氣你朝大人出,就算你當了烏龜王八蛋,也不能這樣對一個不到一歲的孩子啊。
“那他為什麼又在我肩上刻上段字?”
“是為了讓邱知禮知道,死的是誰的孩子。父皇想讓那人傷心,可你根本就是父皇的孩子,他卻不信。最傷心的就是娘,眼睜睜看你被扔走,又被父皇威嚇,一驚一痛,落了心病。”
我那可憐的娘,不就是宮鬥中被人算計的那個麼!“所以娘就一病不起,就這麼走了?”
“娘日日哭泣,當年我也就四五歲,恍恍惚惚中知道娘為什麼哭,又不敢多問。直到娘臨走才跟我說了始末。從此後我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