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知輕重!”
我暗吐了一下舌頭,想是告訴他呢還是不說呢。忽又想起一事來,便顧不得這事了:“五哥,三六……父皇怎麼說的?”
他沉著臉沒有任何表情:“暫且壓著呢,只是把老大老二先攆回去了。等明日紹國北國人走了才好處理家事。”
那個長順……我想起那個尖細的聲音,心裡有些忐忑。又想幹嘛猜來猜去,直接問不就得了:“五哥,是怎麼發現的?”正想著他怎麼搪塞我,他卻直接交底:“下催情藥,再找人引過去。”我聽了忙環視帳中,恐怕外面有人偷聽。
五哥不為所動,依舊拉長個臉:“今晚我安排了人在你帳外,免得那登徒浪子又厚顏無恥來招惹你。”
登徒浪子?厚顏無恥?我緊咬住嘴唇忍著笑,想當年名動傾城的絕色才子迷倒一片少女的小白哥若是聽到這個形容詞,會是什麼表情。
“你還笑!以後斷不可再如此。女兒家總要有女兒家的樣子。”
切,四姐摟小白胳膊的樣子,比誰都開放比誰都親熱。
“五哥,他說他要娶我。”說完,我便等著看好戲。
五哥果真被我的話觸動了,波瀾不驚的臉上起了波瀾,他一把拉起我的袖子,直到見那紅砂仍在,臉色才微微緩和:“胡說!哪個男子與你相好之跡不說些好話討人喜歡!只相識一天,談什麼嫁娶!再者說,紹國皇帝還未應允,哪裡輪到他做主!你們年輕女子最是好騙!”
見我閉嘴不語,以為我知道了吃虧收了妄想。剛才話說重了,許是又不些過意不去,便溫言囑咐我早些睡,別再胡思亂想,以後也不許提今日之事。
臨走五哥又回頭瞟了一眼我的嘴唇說:“找阿青配些藥抹了。明天若還這樣,不許出門!”
自打三三六六出了事,五哥的脾氣倒是硬了許多……這事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配什麼藥呢,睡一覺不就好了。五哥大驚小怪。
我甜蜜的舔舔嘴,心裡哼哼著:這是我們的紀念日……
許久沒睡過如此香甜的覺了。昨日夜裡興奮了,竟失眠了。直至日頭高掛才戀戀不捨的睜開眼。
“幾時了?”
“九公主好睡,已近午時了。”珍珠笑著端來洗臉水。
“兩國來使走了吧?”
“早就走了,皇上派五王子送去了,這會兒五王子都回來了。”
短暫的離別是為了更好的相遇,我哼著歌穿衣洗臉,若按他說的快馬兼程,走回去五天,走回來五天,再算上宮裡準備的,路上耽擱的,有半個月也就可以啦。
嘿嘿嘿。
騎馬去嘍!
一連數日暖陽高照,草原上的風已見柔意,人心動,春意萌。
五哥卻是沒有時間陪我了。
父皇下旨,立了三哥為太子。將三哥的兵權分了一半給五哥。
老頭子一棒一甜棗的舉動到底何意,大家都參不透。許是一半警示,一半安撫。
五哥剛領了兵,就被派往大翼與北國交界處了,北國近年來不斷吞併蠶食周邊的小國,大翼國力不強,卻盛產牧草,牛肥馬壯。近幾月接境處挑釁的事越來越多,五哥壓得住便壓,壓不住便要準備戰事了。
六哥也如大哥二哥般立了王。封地卻是極窮極苦的赤必,那地方馬兒都吃不到草。手中更是兵卒全無,只有掃地做飯的家丁。
他走那天,父皇不許任何人送行。
柳王這個名頭,如被廢無二。誰重誰輕,高下立分。
也不知七哥整天都在忙些什麼,自打三六之事後,就沒見過他。許是親兄弟的遭遇讓他心裡不好受,就連我那四姐也一改平日張揚,整天悶悶不樂陰沉個臉。
不行我去勸勸他吧。我心裡想,好歹引他出來散散心,整天躲在帳中,別悶壞了。行至帳前,聽到裡面傳來箏響,斷斷續續,卻是我那天彈過的《一生所愛》,七哥好記性!我笑著停下腳步,搖手叫外面的人不許聲響,接著聽去。
裡面必是沒有他人,不見別的樂器聲,只聽他彈了一遍又一遍。倒是一音不錯。這擅音律果真不是蓋的!
我崇拜得要命,正想進去大張旗鼓好好表揚他一頓,卻聽裡面傳來一聲嘆氣,七哥的聲音隱隱傳來:“在世間難逃離命運。”
聽著裡面傳來的倒酒聲,我不禁愣住。想了一想,有點明白又不太明白。也不好再進去,便默默的走開。
牽馬回帳,遠無看四姐也牽著馬迎面走來。我便拉著馬一個轉彎繞開,想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