濫,不知如何抒懷,便執起了端扇,輕輕為他扇著風。
小白正執筆寫著什麼,卻又停筆不動。良久,抬頭對竹先生說:“先生先回吧。怕是今日出不了文了。容學生想想,明日呈文吧。”
竹先生微微一笑:“此題甚大,怕是難為公子了。以文觀心,心之所抒,是為觀已。”
小白頷首:“謝先生指點。”
竹先生微微一笑,慢步出去。只獨留小白,盯著紙上那幾個字,猶自發呆。
我伸長脖子向紙上看去,“何之可舍,何以可得,”再往下就沒有了。嘖嘖,小白的字真漂亮啊,像字帖上印的一樣,要不是親眼看見,真不相信是人寫出來的。這毛筆寫出來的字,感覺就是不一樣。
舍?得?這不是佛傢什麼話嘛。
看小白那凝神苦思的樣子,我不禁怪起那竹先生來,小白一個殘疾人,又不考官又不應舉的,平時讀個書圖個樂也就罷了,幹嘛這麼較真兒。
轉身給小白倒了杯茶,正發愁用個什麼法子讓小白出去散散心,放鬆放鬆,明月這當口兒走了進來。
“公子,夫人請您過去。”
小白放下筆:“現在?”
林府與賞月園雖在一處,卻很少走動。我到此處月餘,只見過來園子裡送飯的人,林老爺林夫人從沒出現過。也不能怪別人勢力無情,這親爹親媽都不常來看看兒子。
“綾羅,把紙筆收了。衣服穿整齊點,先去那邊吧。”林羽白說著,便由著明月推出去了。
我心下撇撇嘴,我什麼時候穿的不整齊了?不滿的把毛筆摔到筆筒裡,又把他寫過的那張紙疊了幾下裝進口袋裡,嘿嘿,這麼漂亮的字,扔了可惜了,我留個紀念。
賞月園逛得熟,林府倒是頭一次來。
我跟在明月身後,一路東瞧西看。
走出園門,走個迴廊,再繞個假山,過幾間屋子,就到了林府正院。一路站著成溜的丫環小廝,神情肅穆,不見一點兒聲音,只有朝經過的林羽白行禮時,能聽到身上環佩叮噹。
我差點忘了,林家可是傾城大家,林老爺與蘇老爺齊名,為當今皇上重臣,看這氣派,我心裡不自覺的忐忑起來。
偷眼看去身邊的清風,雖還是那一付冷淡樣子,此時看來,卻著實親切。
進得屋去,林夫人坐在椅子上。見林羽白進來,忙站起身來,招呼丫環們挪椅挪凳,讓林羽白坐近身去。
林夫人衣著華麗,頭上滿飾珠寶,就連身邊的丫頭也衣著精緻,身上暗紋扭花,頭上簪環別飾,一時我終於明白為什麼讓我穿整齊點了。心裡思量回去要藉著給公子提氣的名頭要幾付珠寶首飾,不然再怎麼整齊終歸寒磣了點。
正想著不防被一把抓住了手。驚詫間抬頭看去,卻是林夫人一臉笑意:“羽白,這就是上次你提的那丫頭?好是好,可是未免單薄了點兒。瞧瞧,這都入夏了,小手還是冰涼的。”
我不知如何作答,忙向林羽白看去。他只微微笑著:“綾羅,給夫人行禮。”
大哥,你不是報復我吧。你們從來沒教過我怎麼行禮啊。
我記起上次那個抽手絹的滿清禮,更加確定了林羽白是特意來讓我出醜的。無奈中只得又跪下,低頭向林夫人腳邊磕去:“綾羅頭次見夫人,深感夫人之容華可親,又自責進府多日未曾拜見過夫人,實屬不敬,今日特來請罪。”
林夫人臉上笑開花,一把拉起我,忙轉向林羽白說道:“羽白,你這丫頭,哎呀,好得很,好得很。碧喜,打賞!”
我見林夫人高興,一時也喜笑顏開,心想還是馬屁好使啊,以後有機會還要多跪跪,給誰跪不是跪啊,無所謂嘛。
一個同樣喜眉順眼的綠衣裳姑娘端著盤子來到我面前,歡聲喜氣的說:“碧喜給妹妹道喜了,夫人今日與妹妹投緣,這見面就賞的好事,碧喜伺候夫人十來年了,可從沒得過,今日給妹妹送賞,碧喜這心裡呀可是又喜又酸。”
一時滿屋語笑嫣然。
我得了兩塊銀元寶,心下更是開心。心想著一會兒要問問明月這銀子多重一塊。熙熙攘攘中眼神掃去,只覺得林羽白看著我的眼裡笑意更深。
熱鬧過後林夫人坐回原位,只看著林羽白說:“今日小墨來信,說中秋可回家同聚,我想著要趕快告訴你,讓你也高興高興。”
林羽白果然面露喜色:“兩年沒見小墨,不知他變做何樣,想是成日騎在馬上,定是結實了不少。”
林夫人笑起來甜甜的:“皇恩浩蕩,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