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姿勢,太曖昧了。
在別人看來,好像一對親密的戀人。
這車會兒太晚,有的司機開始無視紅綠燈的存在,把車開的飛快。
安小夏指著那些飛快的小車,笑著對韓來福說:“怎麼飛到天上了?那個小豹子,飛到天上了。”
她那會兒不聽解勸,只顧盡興,這會兒真的醉了。
聽著安小夏的話,韓來福哭笑不得:“那不是豹子,那是汽車。”
“那就是豹子!”安小夏氣鼓鼓地說。她的樣子,好像生了很大的氣。
“好,好,是豹子,是豹子。”韓來福拍著安小夏的後背,輕聲安慰。
“不對,不是豹子,不是豹子。”
安小夏猛地站定,把韓來福的肩膀扳過來,撅著嘴巴說,“豹子怎麼會沒有尾巴呢?豹子怎麼不吃人呢?”
她和他站的很近,除卻芳香的酒味兒,她的身上,還有屬於女孩子的淡淡香味。韓來福很少和她相距這麼近,一時有點恍惚。
“小夏,那你說是什麼?”
安小夏笑嘻嘻地看著韓來福,眼睛像迷離的花瓣。
她伸出手,竟然在他的嘴唇上撫摸了一下。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也塗口紅啊?你的嘴唇,怎麼這麼紅潤啊?”
韓來福的心,無可遏制地狂跳。
安小夏又揚起手,在韓來福的鼻子上捏了一下。她感覺好玩兒,又捏了一下。她的臉上,是純真透明的笑容。
韓來福甚至可以感覺到她的哈氣。
這個丫頭,難道不知道,這樣的舉動,是對一個男人的考驗嗎?
安小夏渾然不覺,自顧自地說:“你的鼻子,長得真好看。你的眼睛也好看,反正你的人都好看。”
剛說完,她就變了臉色。
她一轉身,伏在一根樹幹上,“哇”的吐了出來。
韓來福站在安小夏的身後,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雪已經停了。
☆、分別5
空氣變得很涼。安小夏的臉蛋,被冷風吹成了粉紅色。
“小夏,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我不回去,我還要打壞蛋呢。”
“打壞蛋?”
“那個混蛋,竟然把一個人從十樓上扔下來,不該殺死嗎?”
她居然說得是雷韶華的事情。
看韓來福沒有動,安小夏把手指放在手邊,然後噓了一聲。
“快,我們就在這裡等著。等他過來,就把他打死啊?”
韓來福攔著安小夏的肩膀說:“我們去車上等吧。要是著涼了,還要打針呢。”
安小夏一聽,立馬搖頭:“那我們坐到車上吧。我堅決不打針。”
明明很清醒,可她的腦海裡又彷彿很亂,好像亂碼的計算機。她也不清楚,她嘴巴說得什麼。
車上暖氣開得很足。安小夏一坐到車上,就打起了哈欠。韓來福把車發動開之後,一扭頭,發現她竟然睡著了。
她的鼻翼,微微的翕合,睡的很安穩。
“小夏,你醒醒。”
“我瞌睡了,我要睡覺。”
安小夏把頭側過去,又沉沉入睡。
韓來福這樣發愁了。
該怎麼辦?
這個時候,是不是可以先把安小夏帶到他的住處?
安小夏可能睡得不舒服,把臉又轉了過來。暈黃的車燈下,她的一張臉,光潔紅潤。好像散發著香味的蘋果。
韓來福不由自主把臉湊過去,聞到很清淡的草莓味兒。這種護膚霜的味道,很是好聞。
就在他的唇快碰到她的唇時,他立即停住。
大腦也在一瞬間清醒。
如果這麼做,就是對安小夏的褻瀆了。
他把暖氣又開大了一點,這才調轉車頭。不一會兒,就到了小安寨。
韓來福毫不費力地找到了安小夏的家。
看到鐵門緊閉,他先走下來,拍了拍大門。可沒有應聲。
他又連拍了幾下,既然沒有動靜。
因為是夜晚,拍門的聲音格外響亮,好像東西掉進深洞裡,發出的悶響。
敲了一會兒,裡面依然沒有動靜。
韓來福扭身回來,看到安小夏正睡得香甜。
這個時候,只能去他的住處了。
而這一次,韓來福感覺稍微有點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