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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部分

往東屋去。一放下簾子,見坐在炕上東頭的楊進周除了沒有放聲之外,那咧嘴大笑的樣子著實可樂,她立時快步走到他對面坐下,這才詫異地問道:“究竟是什麼事這麼好笑?”

“今天除夕,因皇后故世,所以皇上下旨宮裡只擺午宴。結果我到鎮東侯府的時候,恰逢荊王殿下親自登門,邀了蕭世子晚上去王府一同守歲。聽到這話的時候,我幾乎以為自個聽錯了,鎮東侯身邊的那兩個書童,還有侍衛和跟進來的那位唐管事……那嘴張大得簡直就能吞下一個鵝蛋。蕭世子那會兒臉都青了,可荊王殿下竟是又信誓旦旦地說……說這是皇上旨意,為免鎮東侯世子除夕孤單一人我看那唐管事的樣子,幾乎是想要闖宮質問是否真有這麼一回事,倒是蕭世子臉色變幻了一陣子,也不知道最後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哪怕是隨便想想,陳瀾也能描繪出當時是什麼場景,忍不住也笑開了,但旋即就衝著楊進周嗔道:“好歹蕭世子也是娘和我的救命恩人,你也不知道拉他一把……荊王殿下也是的,上一回在護國寺就是一口一個蕭郎,聽著連我都覺得渾身直冒寒氣。”

“荊王殿下就是那性子。”楊進周想想蕭朗那時候的表情,忍不住又笑出了聲,“我雖只託了周王殿下的福才見過他一回,可那會兒他對我也是一樣的,百般打趣戲謔,要不是我當初在興和時,曾經見過真正的……咳,就真要被他糊弄了放心,他既是敢把皇上搬出來,總不至於是假傳聖旨,而且看到我居然還打趣說他那王府大得很,要是我願意,不妨帶上娘和你也一塊去夜遊玩樂,我哪裡敢應,只好落荒而逃,很不厚道地把蕭世子給扔下了。”

“你你你……”

陳瀾終於忍不住了,指著楊進周連說了三個字,幾乎連炕椅靠背一塊都給帶翻了。生怕這笑聲引來外頭人關注,她只好捂著嘴樂了好一陣子,隨即才抬起頭沒好氣地說:“得,今夜無事便罷,若是有事……看蕭世子得恨你多久”

“我都說了此事大可放心,你就別操心了,難道我還會害了娘和你的救命恩人……我就對你實說了吧……”

夫妻倆在東屋拌嘴,雖是竭力抑制,卻仍不時有笑聲傳出,外間柳姑姑正在核對晚間打賞所用的青錢數目,自是頻頻回頭,到最後還是雲姑姑看不過去,輕輕拉了她一把,又低聲說道:“才只是兩個月的新婚夫妻,言笑無忌才是常理,想當初……還不是這樣?”

“我知道……只是心裡高興而已”

兩人正這麼說著,外間一個媳婦突然打起門簾進來。來人見明間裡頭的人都對著她瞧,慌忙屈了屈膝行禮,又陪笑道:“小的是二門上打發來送訊息的,因見院子裡沒人,所以就乍著膽子進來了,還請幾位嫂子和姐姐恕罪。實是因為外頭有人自稱是老太太家裡的親戚,說是打江南來的,這回專門上京送節禮。來的是兩位媽媽,送了整整兩車的東西。”

此話一出,別說柳姑姑雲姑姑大吃一驚,就連正在低頭謄寫賬本的芸兒和清點晚上所用瓷器的紅螺也抬起了腦袋。雲姑姑沉吟片刻,立時問道:“這事情怎麼不先去回老太太?”

“是這麼一回事,老太太正在歇午覺,是莊媽媽出來,說如今夫人主持中饋,這些事情自然也當先回稟夫人。再說,江家都已經多年不曾走動了,哪裡會突然來的什麼親戚,別是打著親戚的名義送禮,亦或是別有所圖。”

聽了這話,柳姑姑才點了點頭,立時進了東屋稟報。不一會兒,她就在內間打起了簾子,讓了楊進周和陳瀾出來。因是江家的親戚,陳瀾自然那眼睛斜睨楊進周,卻不料楊進周竟是對她擺了擺手:“江家的人我從記事起就幾乎沒見過,唯一一個也就是我剛回京那會兒的事,上門的時候炫富似的送了一堆東西,說話卻還拿腔拿調,結果母親一聲送客,我就趕人了,沒什麼印象。你是家裡的主母,今天本來就事情多,索性就不見吧。”

儘管陳瀾也不想惹麻煩上身,可是,這臘月三十的除夕,倘若真是把江南江家前來送年禮的人擋在門外,那動靜就比從前楊進周趕人的那一次大多了。因而,思來想去,她暗想連楊氏本家都消除了隱患,萬萬沒有晾著婆婆娘家為人所趁的道理。

“既如此,把人安排到外頭小花廳,我這就去見。”

那報信的媳婦也是新進鏡園還不到半年的人,剛剛聽楊進周這般說母家的親戚,臉上表情頓時很有些古怪,直到陳瀾鬆口,她才趕緊答應了一聲,又步子輕快地轉身出了門。

“大年三十的,總得見一見知道什麼來意,否則攔了一次還有第二次,沒第二次人家也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