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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部分

……小四倒是有些心氣,只在京城這種浮華之地,他想成什麼大器卻難到了我手裡的東西,你休想要回去”

聲色俱厲地迸出這句話之後,他突然大笑了起來,竟是絲毫不顧忌不遠處的那三個人以及周遭各家的隨從們。良久,他才止住了笑聲,提著馬鞭在手掌中輕輕敲了敲:“三丫頭,還有楊小子,別以為你們得了聖心,又下準了賭注,從此之後就高枕無憂。未到最後一步,事情卻還未必說得準今天是我去肅州吃風沙,翌日,卻說不準是誰在泥潭裡下沉”

他說著便突然轉身,大步朝自己的那些親衛家將那邊走去,可走到不多遠卻突然站住了,旋即頭也不回地說:“後會有期”

倏忽間,十幾個人就齊齊上馬,須臾便呼嘯而去,馬蹄聲在凍得結結實實的黃土上發出的整齊聲響延續了許久,隨即才漸漸變得微不可聞。站在原地的陳瀾望著那消失在官道盡頭的黑影,突然一把掀去了了頭上的帷帽,隨即長長舒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尋些新鮮話來說說,又是這些不死心的俗套,聽得耳朵都起老繭了……”

話音剛落,她的身後就傳來了一聲嗤笑:“楊夫人說得是沒錯,但世人哪怕能忍一時之氣,可嘴上一句話不說卻未免有些服軟,所以大多總要在口舌上逞些利是回來。彷彿多上這麼一兩句話,就能扳回落在下風時的狼狽和惱怒了。”

陳瀾聽出是荊王的聲音,立時轉過身來,不想卻有人搶在他前頭不屑地哼了一聲:“殿下可是在說自己,沒事就愛在嘴上佔便宜的,你不也是其中之一?”

“原來蕭郎竟是於我如此知心知意”荊王聞言非但不惱,竟是露出了又驚又喜的笑容,“這平時做事情陪著小心不能有絲毫差錯就算了,要是連逞一下口舌之利都不行,那人生豈不是絲毫趣味?只你也聽見楊夫人的話了,這剛剛陽寧侯放話自然是沒錯的,只不該沒點新鮮意思。要麼就該說到時候我鐵定把兒子培養得紮紮實實,讓你家小四拍馬也趕不上;要麼就該說我手裡還攥著你什麼把柄,你別高興得太早;要麼就像我來些實際的舉動,一味說沒用的幹嘛……”

他說到這裡,蕭朗終於是變了臉色,當即冷著臉衝楊進周陳瀾以及旁邊湊了過來的羅旭拱了拱手:“今天實在是沒工夫了,改日若有機會再叨擾三位,告辭”

見蕭朗轉頭就走,竟是徑直上馬揚鞭而去,荊王這才彷彿如夢初醒,唉聲嘆氣一跺腳,隨即衝三人一點頭就二話不說追了上去,剩下的三個人不免你眼看我眼,直到那邊兩撥人你追我趕地離開,他們方才齊齊大笑了起來,繼而才又到了張家的馬車旁。

這時候,本就探出半截身子的張冰雲忍不住跳下了車,又不解地衝陳瀾問道:“瀾姐姐,剛剛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就是走了個不死心的,然後那兩位又鬧了彆扭而已。”

陳瀾輕描淡寫解釋了這前前後後的事,因眼看天色不早,她也不想在這大路旁邊的停靠處耽擱太久,又說了一會話,和張冰雲相約元宵節看燈,這才兩兩互相告辭。

回身上馬車的時候,陳瀾在扶著楊進周的手跨上車轅的時候,見那邊張冰雲仍是身子探在馬車外衝自己揮手告別,她也忙揮了揮手,可正要縮回頭的時候,她又冷不丁瞧見羅旭騎馬徐徐到了馬車旁,彷彿正在提醒張冰雲什麼,心底不禁異常高興。

隨著馬車重新開始行駛,陳瀾不知不覺就倚靠在了楊進周的臂膀上。呢喃似的嘀咕著陳瑛的臨別贈言,打趣著很像是那麼一回事的荊王和蕭朗,末了她才突然說道:“二月羅世子成婚的時候,咱們送一組象徵多子多孫的泥人吧讓我想想……狀元郎、大將軍、小書生、世家子……總之金童yu女湊上十二個,好不好?”

低頭看著陳瀾那滿臉的憧憬,又看著她掰著手指頭數那一些,楊進周心頭不覺有些悵然,隨即突然攬緊了她,又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好,全都依你你放心,別老是胡思亂想,咱們也會有自己的金童yu女。”

“說什麼呢誰胡思亂想了”

陳瀾使勁推了推,可卻覺得那臂彎箍得更緊了,三兩下之後方才放棄了掙扎,只是依偎在那兒輕聲說道:“我只是怕而已……我曾經聽到雲姑姑和柳姑姑在私下裡說,慧極必傷,情深不壽,皇后娘娘當年便是如此,只希望我能過得了這一道溝坎。我這一世得到了那許多東西,總不免失去一些運數命數……”

“哪有這麼詛咒自己的”

楊進周突然捂住了陳瀾的嘴,繼而方才一字一句地說:“不要擔心什麼以後,看著眼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