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方子,這事聽著不咋靠譜哇。
明玫當然絕不敢這般公認自己手裡有那麼一枚,她只是說,最近聽聞有人手有雪蛤欲出售,只是價格令人咋舌。她因此想打聽下此方是否真的適合她,以確認此物是否物有所值。
然後又請了賈太醫,再仔細給她診個脈,詳細斟酌了一遍方子。當然對於雪蛤,她也是同樣一番說辭。
倒不是不相信誰,主要是雪蛤這種東西,對沒有放棄治療的人來說,無疑於無價之寶。萬一引來別人群起而搶之呢。
她這麼來回一耽誤,就過了很久。盧佩儀乾脆回信說,她馬上就啟程回京了,到時來跟她詳說。
而因為雪蛤而異動的,還有另外一位女子黃鶯。霍辰燁已經讓護衛詳細告知明玫這件事兒,並無半點隱瞞。
那黃鶯大黑山陣前被辱,雖然霍辰燁領人把她救了回去,但自那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霍辰燁了,哪怕是在大黑山上。
當然她那時也真的悲憤非常,沒好意思再鬧騰了是真的。
後來大黑山衝出重圍後,黃鶯就被人帶走關了起來。看守她的人態度十分強硬,道:“若敢想法外逃,再抓到,就廢武功,挑斷手筋腳筋,你掂量著吧。”
這自然不是說笑的。
別人對黃鶯態度怎麼樣不說,霍辰燁的貼身手下算是煩死這個女人了。她沒事兒跑一趟大黑山,結果她自己受辱不說,還頂著霍辰燁女人的名頭,丟盡了他家將軍的臉。
更讓人厭惡的是,為救這女人,死了他們兩個兄弟。
那是堅毅忍耐吃盡苦頭練就了一身硬通的本領,跟著他們一起血雨腥風裡打拼到現在的兄弟,為救這個沒事發賤的女人,白白丟失了性命。
救她做什麼呢,就讓她死了吧死了吧死了多安逸啊。
霍辰燁那時帶隊劫人時私下也有交待說:如果救不回來,人就不留著了。
不管是救時順手一刀,或是隔天陣前射殺都好,營救失敗滅了她多好,可他媽偏偏救回來了。
看守人對黃鶯那厭惡的臉色,赤果果地強烈著,從來都不容她忽略。
霍辰燁那時要殺她她也知道,不過那是怕她陣前受辱。她願意那樣死去。
當然雖然現在安全無虞,黃鶯也明白,時值戰時,再不容她再惹出一點兒亂子來,不管是出於好心還是歹意。否則,霍辰燁肯定再不會容她半分了。
總之這麼久以來,黃鶯被關在這不知名的小莊子裡,倒也老老實實的。
看守她的人從來不搭理她,只要她不逃跑,倒由著她在莊子上晃悠。不過黃鶯明白,她現在敢跑,就算躲過看守,或者宰了看守,以後也絕不能再在霍辰燁面前出現了。這個男人,她瞭解他心軟的程度,也瞭解他發起狠來的樣子。
不過黃鶯其實心裡很放心,關她,就是管她,就是還在意她。
她住在這裡,有奴有婢,生活安逸。生活裡,只是缺個他。
馬上快三年了,霍辰燁也快從北辰回來了吧,他回來了,會來看她吧,她上次被擄過,他也沒有再提起,這次也不會介意吧?
黃鶯等著盼著,然後這天,就等到了霍辰燁的信使。
信使帶來一隻無比珍貴難尋的雪蛤和一個藥方子。黃鶯仔細回想,才想起很久以前,霍辰燁為她四處尋找良醫,曾有位神醫叫卜一針的,對她提起過雪蛤。
她還能生孩子麼,生她和他的孩子?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早得連她都不抱任何希望連她都要忘記了的時候,他竟然為她,尋來了雪蛤……
黃鶯喜極而泣。
信使面無表情,一樣樣掏摸著自己所帶過來的東西。一份戶契,一份這莊子的田契……
他遞給黃鶯,言詞清晰地轉述著將軍的意思:給姑娘另入了戶籍,改不改名字看姑娘自己喜歡,到時只需跟當地典簿打聲招呼就行。莊子田地送給她安身立命用,還有銀票若干,僕從身契幾份……
總之讓她該嫁人嫁人,該生娃生娃。
“從此之後,兩不相欠。”這是將軍的原話,信使說。
還沒驚喜完的黃鶯呆呆地看著他,反應不過來。
信使轉述完這些,就和負責看守她的那名守衛翻身上馬,一路遠去了。
黃鶯僵在那裡。
從此,她自由了。也從此,他們真的陌路了……
這怎麼可以……
。。
再一月後,京城,霍府。
前來診脈的賈太醫,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