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只是想起來問一問。一直沒有給講起過六姨娘的事兒,今天金媽媽突然提起,才想找個問問那時的事兒的。誰知熟知六姨娘的,竟沒有府裡了。”
“是。那時說有道士卜出了府裡要有血光之災的凶兆,誰知後來果然應驗六姨娘頭上了。老太太發下話來,不許府裡提起六姨娘,不然直接打死呢。大太太便管束著不許提,後來便沒有敢提起。”
“老太太說的不讓提?”
“是啊。”
大太太自然是最會用槍的那一個,想什麼時候用就什麼時候用。
疑心生暗鬼,有那麼一種,不是做了虧欠別的事就補償家,而是覺得對不住家就加倍欺負家,用以遮掩自己的心虛。
可是別說找不出什麼真憑實據,縱是有,只怕她也不能奈誰何,甚至不能讓知道她有憑據,更甚至不能讓知道她曾試著找證據,免得被悄然收割了。
她只是試圖理一理自己被厭煩的原因,看能不能想辦法化解,目前看來似乎是不能。可即便是不能,甚至即便自己可能被陰死,也不能自己生生被嚇死。
日子該怎麼過還是要怎麼過的。
這天請安出來,才走過邀月亭,走前面的五小姐賀明璇忽然扭頭狠狠瞪了賀明玫一眼,指著她懷裡的尼尼道:“怎麼把家狗狗要來的?”那天她眼睛都哭紅了,那小氣表哥都不肯給,竟然給了她,賀明璇看到狗狗就心生不憤。
“。。。。。。只是借養幾天。”賀明玫不想刺激她,簡單答道。
賀明璇站住腳,朝左右看一眼,對丫頭們喝道:“們都遠遠退開,有話要和她單獨說。”說著一指賀明玫。
四小姐領著自己丫頭依然自顧遠走,六小姐帶著自己丫頭依然不遠不近地旁觀。
司茶司水聞言便往賀明玫身邊跟緊了,目露警惕,一邊一個地護著。
賀明玫回想了一下,最近壓根沒有招惹過她半分,這又是要幹嘛?看著氣勢洶洶的樣子,還敢又動手打她不成?
賀明璇見司茶司水不退,怒道:“們是聾的不成,叫們退下聽到了沒有。”
司茶司水只看著賀明玫不說話。
賀明玫掂量了下,賀明璇的丫頭雖都聞言退開去了,不過這小姐要真不管不顧地動起手來,自己也擋不住,便道:“五姐有話便說,咱們姐妹難道還有什麼見不得的話麼,何必要揹著,何況還是身邊丫頭。”
賀明璇氣的冒火,道:“說就說,問,姨娘短命死了,為何硬說是姨娘害的?明明就是這個禍害克的,看一出生她就死了,關姨娘什麼事兒?”
“沒說過啊,並且也沒聽說過六姨娘的死和五姨娘有關啊,五姐為什麼這麼心虛?莫非真有些關係?”
“個死丫頭,還敢混賴,上次賴推,這次又賴姨娘,別以為上次饒了這次還會饒。”說著她便衝過來。
司茶司水對付她已經有些經驗,司水護著賀明玫,司茶連臂帶腰一把抱住賀明璇,一邊叫她身邊的丫頭來扶:“奉書奉畫,快些扶們小姐回去。姐妹們有事沒事兒的鬧一場,可是不象呢。再鬧到老太太那裡,只怕大家都得落了不是,上次的罰還不夠嗎?”
奉書奉畫仍磨磨蹭蹭不肯上前。
這妞又是撒的什麼潑?有本事去大小姐二小姐面前耍橫試試看啊,看她們敢不敢直接抽。有本事到三小姐面前耍橫試試看啊,看看不用三小姐動手動口,賀老爹是不是還疼著護著?明明沒那膽子試麼,該裝死的時候也會裝死,偏滿府裡就敢咱面前張牙舞爪,把欺負個比小的沒娘娃當能耐本領,真是羞死了。
或者有本事到外面試試去也行啊,看看這賀府得寵的五小姐可有多少能耐臉面讓賣的帳。看看尼尼就知道了,聽說那時為了要尼尼哭的喘不過氣兒來,眼紅成了兔子。可看看快哭死了可曾有可憐半分,倒白白送上門去丟了一場。
賀明玫看賀明璇徒呼無力,身安全有保障,早放下心來,心裡惡毒吐槽完,吸口氣大著膽子走近幾步,正色道:“五姐姐,為了幫遮掩,奉琴都被趕出去了,還不認帳麼?上次沒有當著大家揭穿,不過是顧著姐妹情份給留點臉面,讓受輕些罰,沒想到五姐姐竟然反怪起汙賴,那五姐姐要不要和去太太那裡好好分說明白?”
“儘管說去,去說也不怕。明明沒有推,離湖邊還遠呢,是自己一步步退到冰上的怨誰?就是非要汙賴也不怕,誰會信混說呢,難道爹爹會信不成,已經給爹爹說過實情了,別想嚇唬。”
賀明玫看她那樣子,聽她那麼講,忽然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