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會不會怪她冷婆子不會辦事兒呢?
旁邊那金媽媽拍了拍有些愣的冷婆子:“嫂子快把手裡熱茶喝了回去取帳本吧,只怕大太太那邊等著呢,去的晚了小心落了責怪。”
冷婆子正想著,被金媽媽一拍回過神來,忙笑著站起來道:“可不是,可不能讓太太久等。”然後一邊往外走一邊對那傳話的丫頭道:“煩綠枝姑娘去回太太一聲,待老奴去取了帳本便去熙和堂回話。”
綠枝答應著去了。
冷婆子轉身往回走,一路走一路尋思著。也隱隱有些後悔,莫非是自己逼得司水那丫頭太緊了?便是那司水再好,府裡這樣的丫環又不是隻她一個。也是她家那小子,竟說出非司水不娶的話來,又死求著她,惹得她怒起。若非如此,她也不會這麼和司水過不去。
想到這裡,她忽然有了主意:都是司水那丫頭鬧的,老太太跟前能圓過去最好,若圓不過去,她也顧不得了。。。。。。
司茶被七小姐遣出熙和堂,一路腿腳鬆快地往萱香院走。小姐看起來不但不退縮,還護著她呢,司茶想著,嘴角不由就帶上了笑。
萱香院西廂,顯然剛剛又清掃過,再沒有那些惹眼的黑塊塊,新落的雪有少許化為了水,地面有些微溼。
司茶看著,臉上的笑容更深了。把院子收拾的這麼利落,看來司茶姐她們已經回來了呢。
她沿著抄手走廊快走幾步,遠遠的便看到司水正站在那裡向這邊張望。
“司水姐,你站在廊子下做什麼,不冷麼?幹嘛不在屋裡待著。”
“屋裡沒有炭,也沒有多暖和。廓下倒也沒風,我在這裡等小姐。”司水道,一邊搓著手,一邊緊張地往司茶身後望,“小姐呢,怎麼就你一個人,小姐沒有回來嗎?”
“屋裡遮擋的嚴實,到底比外面強些。”司茶說著,拉了司水進屋。二個丫頭就致莊院打人事件和熙和堂請安情形充分交換了意見。
司水一聽小姐讓她去熙和堂,更緊張了。她打完冷婆子,一直不安到現在。雖然小姐說有她呢,那樣子,明顯是扛得住的架式。她一向是聽小姐的,可如今到底結果如何誰也說不清,正心慌的難受呢。
“那,現在怎麼辦?”司水喃喃地問。
“怎麼辦?小姐讓去就去唄。”司茶語氣輕快道。小姐那神情,可不象是沒有擔光算計的。她不象司水,覺得小姐什麼都能行,說起惹事兒,雖然覺得痛快,但心裡也是忐忑不安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從熙和堂出來,她對小姐更有信心了。若不是小姐,她現在只怕還在熙和堂跪著呢。“司水姐,反正已經這樣了,擔心也沒用;我們聽小姐的,象之前說好的那樣。。。。。。”
“范家弟妹啊,司水姑娘在嗎?”二個丫頭正說著話,外面傳來一個婆子的聲音。
然後便聽見範媽媽帶著笑的聲音響起來:“哎喲,是董家嫂子啊,你這是。。。。。。”
側屋的門簾兒一掀,司水的身影便出現在門口:“原來是董媽媽來了,快請屋裡坐吧。”
那董媽媽便笑起來,指著擔進來放在地上的布袋道:“司水姑娘,冷媽媽派我把七小姐的銀霜炭送過來了,司水姑娘點收吧。”
司水聽了,一時回不過勁兒來,看著董媽媽,頗有些雲裡霧裡的不真實感。她木木地說了句:“董媽媽辛苦了。”卻站著愣愣的不動,半天沒有別的表示。
那董婆子見了,便又笑著催道:“姑娘快找地方收好了,還得麻煩姑娘把這裝炭的袋子騰出來,我還要帶回去下次用呢。小姐屋裡上次用的袋子該是還在,或者姑娘直接把那袋子拿出來交給我也是一樣。”
司水這才醒過神來,剛說了句“媽媽稍等”,那邊範媽媽已經拿了上次的空袋子來交給那董婆子。司茶也掀簾出來,笑道:“辛苦董媽媽了。”一邊遞了兩串銅錢過去:“給媽媽喝茶吧。”
那董婆子一愣,沒想到這丫頭還挺會來事兒,不由多看了她一眼,笑著謝了賞,回去交差去了。
那兩大袋子炭,不用稱也知道,份量只多不少。司水幾個圍著那炭看,再互相對視一眼,便都忍不住撲哧笑起來。
那麼冷婆子這是,示弱認錯了嗎?那麼所以,便不用太過擔心了吧?
大家都不由鬆了口氣兒。
範媽媽挺厚道一人兒,也忍不住默默腹誹一番:那邊才鬧一場,這邊立刻把東西給補上了。要知打臉這麼好使,早該扇上去了。
那邊熙和堂裡靜悄悄的,老太太默默抿著茶一聲不哼,大太太也默默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