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不好再繼續使小性,便故做嫌棄地笑著拍了下賀正宏交握在胸前打千的手,帶著幾分嗔怪的語氣溫言道:“我知道老爺在外行走辛苦,回到家裡有個對胃口的開心寶貝哄著慣著也是樂事。只是老爺便是寵著那五丫頭,也不可太過了。此事原先也不曾聽小七提過,你看如今,一提起就直接說是五丫頭推她下水,可有說是無意的?”
大太太本來是想接著說“小七看樣子是真不記得此事的,如今這樣提起,只怕是身邊丫頭們教唆的。”但一想今天才針對賀明玫身邊的丫頭問題進行了兩番堂會了,如今再提起,賀老爺恐怕立馬就覺出是自己容不下那幾個丫頭。於是話到舌尖打了轉。
她繼續緩緩道:“我本是看小七有怨氣,便想著讓小五受個罰,認個錯,讓小五消消氣。事情說開了也就能撂開手,以後還是好姐妹。如今老爺來插這一腳,一味地偏幫著五丫頭,可不是讓姐妹們不睦甚至心生怨慫麼?小五底氣只怕更硬了,小七隻怕越發覺得小五欺負人,老爺包庇她,只怕怨氣更重一層呢。”
賀正宏點頭道:“太太說的是,太太把咱家兒女都教導的極好,只有這個小五,被為夫寵得有些過了。不過小七今天不是也自己說了是她氣急了瞎說的嗎?所以落水一事太太不用煩心了,至於今天二人鬧這一場,自然是五丫頭的錯。明日我讓五丫頭給小七賠禮道歉,讓兩姐妹和解。”
賀正宏軍人作風,快刀斬亂麻,三言兩語處置完事兒,邊說還邊一把摟過太太,手放在腰間不停地摸摩。
沒幾下賀大太太便面現緋紅,掙著身子低聲道:“老爺,妾身還有話跟你說呢。”
賀老爺手上用勁,大力揉搓起來,一邊斜睨著大太太笑道:“說吧,為夫聽著呢,可是什麼貼心肝的好話?”
賀大太太被賀老爺那微微上挑的語調,那吹在耳旁的熱氣燻得心都跳漏了幾拍,氣息便有些不穩,那點子小怨念早飛向不知何處了,只是閨女的事兒實在重要,便強忍著心跳按住了賀老爺惹禍的手不讓動,急急道:“妾身真有事兒,是三丫頭的事兒要跟老爺商量。”
賀老爺一聽,便知是真有事兒,遲疑了一下停了手,低頭問大太太道:“三丫頭有什麼事兒呢?”
大太太忙坐正了身子,整了下凌亂的衣裳,把春天裡三月三廟會的事兒細細跟賀老爺說了一遍。
“老爺,妾身原先也不知道,只覺得三丫頭日漸憔悴十分可憐,便想帶她出去走走多見見人,一方面也是該定親事的年紀了,一方面散散心也是好的。可她根本就不願意跟我去走動,就算強拉著去了,她也不言不動的象個木頭,被有興趣的夫人追問聊上幾句,不是轉身走開去便是挑眉不耐的看著人家。我看著不對勁兒,逼問的緊了,才給我說了實話。你說這樣下去,可怎麼好相看人家。妾身最近也不敢再帶她出去,她這樣子出去,只怕相不來好人家不說,只怕還會嚇跑些原本覺得不錯的相熟人家呢。萬一再傳出她不好相預的話來,更是不得了了。”
賀老爺聽了,只覺得自家閨女十分有眼光。那承福郡王不過二十有二,可是長得顏色俊美,風流倜儻呢。若真成了好事,那也是美事一樁啊。因此等大太太話音一落便問道:“那承福郡王府是什麼意思?”
“只怕也是有意。上次大嫂在府裡辦了賞花會賞綠萼,南安侯斐侯夫人就藉故隱隱提了個話頭,大嫂沒敢接。母親託人傳話給我,妾身這才心慌起來。想著能趕緊給三丫頭定下一門親事才好,也好堵了人家的嘴,免得萬一那邊真提了,沒個拿得出手的理由去拒,結親不成倒結了仇。”大太太說的大嫂,自然是她孃家壽昌侯唐府世子夫人。
並且,賀大太太沒說的是,那三丫頭只怕被迷住了心竅,二人後來只怕互透過書信。只是這事兒倒沒必要跟賀老爺說。不管如何,結親之事幹系重大,若賀老爺回絕,她也絕不會縱容的,那丫頭也該早些死心才好。
賀老爺點了點頭,他知道唐家和大太太的顧慮。
那承福郡王是當今聖上的小堂叔,人小輩份兒高,是正宗皇親國戚。
大湯朝皇室並不繁榮,接連三任皇帝登基時都大動過干戈,鐵腕清洗武裝即位的結果是皇室成員凋零。現在皇家除了今上,就只有二個親皇叔,一個承福郡王這樣的堂叔,二個皇弟,並幾個皇子在。
二個親皇叔俱供職宗人府,管著皇家的家務事兒。另有二個皇弟各自被封了親王安於封地,且封地都不大。封地稅賦歸親王,而兵權歸朝廷。
包括皇帝已經成年的幾個兒子,都學了政務在不同方面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