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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隔著一大片的街市商鋪和旁支住家;轎行過去也需一柱香的時間。

霍三太太率領著明玫至今分不太清的兒媳婦們和一眾同樣分不太清是長輩姨娘還是同輩兒姨娘們,以及一眾小輩兒們見客。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一眾人聽了幾段堂戲,炫大嫂子領著明玫把府裡各處走了走;介紹了一遍西府景緻;也就完了。

然後再一日,新婦拜舅公。霍辰燁領著明玫又拜訪了賈國公府一日。從清早玩到天大黑才回府。

在賈家作客中途;還遇到幾個賈家的族人上門來哭窮的,說什麼“天冷了,家裡棉衣還不足”;“眼看一年又將過去了;過年的東西能備的也該早著手了,不然到了近前兒更貴些了”之類的。

竟然不顧臉面地當著客人開口,讓明玫在回府的路上還忍不住感嘆:“聽說賈家前番開地庫獻銀,可獻了不少寶貝呢,連皇上都龍顏大悅,想想那數量!可是你說,賈家怎麼就那麼捨得呀,不給自己家人留些過日子麼?”

霍辰燁笑道:“賈家這些年沒有入息,這些藏著的財物他們便不敢拿出來花用,合族弟子又不讓離京,也不能挪出去花用。經過了這麼兩代皇帝,現在都快第三代了,賈家還是被盯得緊緊的,可能聖上也在找錢財藏在哪裡。所以盧老爺子一勸,自己也有些悟,便乾脆捐出去,給新老皇帝都留個好印象。”

說著又有點兒憤憤起來,“私藏的財物一捐而空,聖上竟然沒有給賈家留下點兒來用。賈家白白得了嘉獎,什麼好處也沒落著,如今還是生活拮据,那長房便仗著有功,又找外祖父重提了當年賞銀的事兒,試圖讓外祖父拿出些銀子來。”

他說著,冷笑了兩聲,“打秋風就打秋風,還回回兒都拿孃的嫁妝說事兒。敢說怎麼不到聖前理論去,只會去煩外祖父。我都想替外祖父抽他們那幫人了。”

賈家雖說復了爵,卻被打壓得厲害,至如今沒有子弟入仕為官。也就靠著祖宗祭田和功臣田,以及賈國公官的俸祿米銀過活了,怎能不拮据。

可明玫還是覺得奇怪:“還有外祖父家看起來日子也過得很儉樸,當初真的把全部賞賜全給娘當嫁妝了嗎?為什麼不自家留點兒改善生活呢。”女兒富的流油,孃家日子苦哈哈,這怎麼說得過去啊。

賈國公家其實人口簡單,三代單傳共五口人。外祖父賈國公爺,是個年近花甲的老爺子,一副精神矍鑠的樣子,個子高大,眼睛有神。便是拄著拐,也走得與正常人速度無疑。

一個兒子賈誼他爹,如今癱在床上。從活蹦亂跳到不良於行,大約大受打擊,身體很是消瘦。霍舅媽是個曼言細語的溫良婦人,很細心地照料老公,霍舅舅神情一動,便知他是要吃要喝還是要拉撒。

再然後就是賈誼夫婦。表兄賈誼看樣貌是個高大端方之人,很有些正直沉穩的樣子。表嫂鄭氏孃家也是落魄大族,鄭伯爺府也已頹敗許久了,但鄭氏行事卻一派端莊溫良,很有些大家風範。初次見面,與明玫聊得親親熱熱又不過份膩味,讓明玫很有好感。平時孝敬祖父公婆,主持家事,很是得心應手的樣子。

這麼幾個人,便是有些僕役,一年寬裕些也花用不了多少銀子,偏一家人過得簡衣縮食的,好處都讓霍辰燁這廝白佔了去。著實有些不公不道。

“還有賈家那些族人也是,他們不滿意那些賞賜全部作嫁妝,當初出嫁時族裡怎麼不攔著不放行,卻後來亂說混鬧。送出去了再想要回來,難度不是更大些麼?”

霍辰燁笑:“那不過是個由頭。”

其實當年御林郎領兵圍院抄家時,恨不得挖牆掘地,這與其他同被牽連之家十分不同。加上後來聖上賜安家費,十分突兀,那樣的大數目賞賜臣下是從不曾有過的。加上之前府裡也略有傳言,外祖父賈敬業便知道,聖上仍懷疑賈家另有銀庫,這些賞賜就是為了引賈家動用那底下的私財來的。

反正聖上了說了是給他個人生活和撫養子女的,所以他才不將賞賜分給族人,全作了嫁妝。這內情族長也是知道的,當時便只意思意思吵鬧一下算了。——當然這招也十分危險,讓聖上偷雞不成蝕把米,聖上豈能饒你。

只是當年老皇帝西歸太快,好多事兒都留下了尾巴來不及清理乾淨,比如象賈家這樣沒挖出私財的,比如象裴家那樣本不該坐大的。

當今聖上即位後,也因此對賈家印象很不好,這些年對姓賈的都極少提拔重用。至如今,賈家本支旁支眾多子弟中雖也有爭氣出仕者,但從沒有做官過五品的。

明玫點頭,果然牽扯到朝堂,什麼事兒可能都不是表面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