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閉嘴!你這個妖女、兇手、禍害精!”杜虎實在氣不住,轉身衝山洞狠狠罵道。
“我才不是!”山洞裡覃小貝聲音清亮地回道:“杜虎,你這個有蠻力無腦子的傻蛋,讓我告訴你吧,誰是真正的兇手。”
“誰?”杜虎不由自主追問。
“兇手就是站在你身邊的,冒充正義代言人和大法官的谷一蟲!”
冷水潑入熱油中,草地上數百號人盡皆譁然,這丫頭也太富於想象力,太能胡說八道了,小嘴一張,鐵面執法的谷一蟲便成了兇手。但是不自覺間,眾人還是閃圍成一堵人牆,將谷一蟲和左雲龍圍在正中間。
谷一蟲呆過片刻哈哈大笑,做出一副極不可思議的架式,對著水、木二位長老和周圍人等笑著說:“我是兇手,哈哈,我是兇手?哈哈哈哈,你們誰信?”
眾人不答,心裡都覺這極不可能。
“我信。”一個堅硬的聲音冷冷回道。眾人望去,說話的人正是大寨主左雲龍。
“大寨主,剛才谷某適有得罪,你切莫色令智昏,挾私報復。”谷一蟲拉下臉與左雲龍正對。
“左寨主才懶得報復你這種小人,要報復你的人是我,我就是要狠狠報復你!”覃小貝從山洞中走出來,衝著谷一蟲大聲毫不隱晦地說:“一切都是你嫁禍於人,你才就是真正的兇手!不過活該你倒黴,證據落入我的手中,讓我現在報復得才這 麼 快‘炫’‘書’‘網’意!”
“你血口噴人,你這種妖女的人話,大家才不會相信!”
“那麼被你殺害的阮師爺留下的話,是否可信呢?”覃小貝隔籬笆盯著谷一蟲,冷冷丟擲這一句,讓谷一蟲身體止不住抖動一下。
“你胡說!阮師爺哪裡留下什麼話,我們都搜找過無數遍。”谷一蟲大叫。
“恐怕殺害阮師爺的當晚,你就在屋裡找了無數遍吧。”覃小貝語帶譏諷,“你只怕阮師爺留下什麼證據,所以把屋裡搜得亂七八糟。可惜,阮師爺為人雖迂,但是做事卻有文人的精明,他當然不會把證據和提示放在桌面上。”
“那他放在哪裡,又留下了什麼證據?”谷一蟲亦禁不住好奇。當晚時間充分,他細細將屋子找尋了三遍,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阮師爺好書,自然會藏在書裡。”覃小貝揭示著揭開謎底。
“不可能。”阮師爺有限的幾十本破書全都一頁頁翻過,裡面沒有挾帶任何東西。
如果沒有阮師爺那天下午給覃小貝最後一句“這半屋的書,還有架上的《宣和畫譜》全都送於貝兄”的提示,覃小貝也不可能找得到,正是那最後一句交待,才啟發覃小貝特意從地上拿走了《宣和畫譜》一書,但當時也沒有發現什麼。昨天下午在林地裡,覃小貝仔仔細細檢視每一頁畫圖,終於發現有其中兩幅圖有異樣。一幅為五代花鳥大師黃筌的“山石雪鴿圖”,鴿子下面被筆墨輕輕點了一個點,原本空白的地上用淡墨補畫一條蚯蚓,一把穀米。另一幅為北宋無名氏所畫的“蓮花扇面”圖,蓮花四周被補畫上了一圈火焰的形狀。
第二幅圖覃小貝一直沒想明白。第一幅圖她觀察片刻,便猜得到了答案:畫面地上新補一條蚯蚓,一把穀米,寓意不正是“谷一蟲”嗎?鴿子下面輕點墨點,提示注意山寨裡的鴿子,而阮師爺最後幾句話中,恰巧提到了鴿子(“阮某上午就差點抓到一隻奇 怪{炫;書;網的鴿子,哈哈哈哈”),昨天上午在門口觀察,谷一蟲的院子正養成了鴿子!
谷一蟲有重大的嫌疑!絕大可能他就是兇手。覃小貝昨天將這個猜測告訴了左雲龍,但是還感到證據不足。
果然,覃小貝現在將《宣和畫譜》丟擲來,向大家說明其中奧妙時,谷一蟲大叫大嚷“荒謬”,哪能根據一張塗塗抹抹的圖畫就給人定罪呢,更何況,這圖畫很可能就是覃小貝自己修改的。
木長老和水長老傳遞看著《宣和畫譜》“雪鴿圖”那一頁,一時也難下結論。
覃小貝原本就預料到這種結果,笑了笑接著問谷一蟲:“好,殺害阮師爺話題先放一邊。我再問你,為什麼在我進山寨之前和來了之後,你處心積慮要陷害本主?比如說,編造本主將禍害山寨的謊夢盅惑木長老?”
谷一蟲發出冷笑:“可笑,山寨裡誰做了驚夢魘夢不安之夢,都會找德高望重的木長老解夢的。你倒真是高明,我做什麼夢,是真是假,你全都知道,你真是個活神仙。”
覃小貝呵呵一笑,道:“無稽之夢先不說,你有心編排讖語童謠,教唱家莊小兒又該當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