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小貝與王子默時不時彼此挾菜,如一對感情親情的手足兄弟。
拋開所有雜事,甚至鎖情水也不用管它,就是和王子默一起做一對肥吃肥喝的米蟲也是一件很快樂的事呀。
王子默的耳朵突然豎了起來,覃小貝隨後聽到樓下小二拉長了嗓子的呦喝聲:“有客,請上三樓!”
三樓吃飯的幾桌人精神同時振奮起來。所有人眼睛的視線和餘光都瞟向三樓的樓道口。
樓梯聲音越來越響,梯口冒出一個稀疏頭髮的腦袋,一個穿著邋遢、精神萎靡的小老頭走上樓來。
他就是孫半文?!覃小貝心裡有點失望,頂著傳奇名號的大盜起碼也要長得有特色一點啊,就這樣普通的老頭,今天要不是特意通知了天外樓,把門的店小二都不能讓他進來。
禿髮老頭有些遲疑膽怯地靠近過來,先朝兩位英俊照人的公子做一個躬,然後口齒略有不清地問道:“請問公子可是王府的人?”
覃小貝點頭,王子默雙手垂下注視著他。
“請問荷包帶來了嗎?”老頭問道。
覃小貝道:“荷包當然帶了,品思思現在哪裡?”
一個小二又端菜上來,被站起來的一個食客侍衛擋在了樓梯口。
老頭揉揉眼睛說:“我要先看到荷包。”
覃小貝哼了一聲,從袖口袋裡取出荷包衝老頭晃了一下,說:“馬上帶我們去找人,到時荷包自然給你。”說完,又將荷所裝進袖口。
老頭咳了一聲說:“你們要找的人,就是對面談笑樓二樓一個雅間。”
老頭話間未落,王子默使個眼色,兩個侍衛已經衝下樓,二樓一樓一陣嗵嗵的跑步聲。
覃小貝正想再問什麼,老頭突然轉身向樓下狂跑,王子默躍起飛一樣撲過去,抓住老頭的外衫,老頭如脫皮的蛇脫掉大衫繼續往樓下狂逃。
一群侍衛同時奔過去,嘁哩咣啷撞倒一片桌椅,剛才上來的小二嚇得目瞪口呆,稍後才過來一一收拾殘籍。
孫半文這次鐵定逃不掉了。果然,不一會兒,被點了大穴綁成粽子一樣的大盜孫半文在一群侍衛推拎中重新來到樓上,被狠狠地摁得跪下來。
“你就是大盜孫半文?說,你怎麼搶走的品思思?”覃小貝重新坐好問道。
老頭突然破了嗓子大叫:“公子,冤枉啊!我是孫三兒,不是什麼大盜啊!”
傍邊一個侍衛立馬掌嘴,老頭的兩個腮幫子頓時鼓起來,覃小貝揮手製止,同時讓老頭站起來答話。
正在這時,又一個侍衛從外面跑上來,大聲稟報:“報告公子,對面談笑上樓上樓下搜遍,並無品思思這個人。”
覃小貝扭頭大聲問:“說,你把品思思藏到哪裡了?”
老頭這次自己跪下磕頭:“公子爺,我真的是後門街上的孫三兒了,我哪裡知道什麼品…思思在什麼地方!”
一邊侍衛還要暴揍,覃小貝制止,引導老頭把話講清說完,她真的相信這個萎瑣禿頂的老頭是孫三而不是孫半文。
據老頭孫三說,早上一個人找到他,給了他半兩銀子,讓他正中午時,到天外樓三樓找王府的人,問他們荷包帶來了沒有。如果對方問什麼人在哪兒,就說人在對面談笑樓二樓雅間。就這麼簡單,事情辦妥,下午還會再給他半兩銀子。
銀子就在孫三的口袋裡——已被侍衛搜了出來,早知道要被人綁住掌嘴,這半兩銀子說啥也不能收啊。還要被人當作什麼大盜,砍頭都有可能,媽媽也,孫三悔得腸子都青了。
上當了,孫三隻是一顆探路石子,孫半文果然名不虛傳,絕不可能如此輕易上鉤的。只怕下次再釣他就更加艱難了。好在荷包還在(雖然是個贗品)。覃小貝下意識摸摸袖口衣袋。
咦?——荷包不見了!�
覃小貝這一驚非同小可,除了孫三,樓上樓下滿屋都是自己的人,荷包就揣在自己袖子裡,怎麼會憑空丟了呢?不可能啊。啊——對了!剛才樓上還有一個外人,就是送菜收拾桌子的小二!——對,就是他,他才是真正的孫半文!
覃小貝舉目再找樓上的小二,哪裡還有小二的影子。他孃的,覃小貝氣的連連跺腳,就這樣讓孫半文得手了!雖然是個假的。
拐入僻靜的小巷,孫半文扯掉臉上面膜,呵呵狂笑。
什麼狗屁郡主,滿堂侍衛,統統都是飯桶一堆,還跟我孫大爺玩這個!你們自己玩去吧!
孫半文笑著從懷裡掏出他日思夜想的西域荷包——就在扶起倒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