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慢慢的柔軟,慢慢地有力……覃小貝緩緩睜開了眼睛。
果果帶頭髮出歡呼的尖叫。
“蘇妃娘娘,你真的好美。”覃小貝看見蘇妃娘娘,說出第一句話。
伴隨徹底的放鬆,蘇妃好象驟然消失了氣力,拿瓷瓶的手軟軟地垂了下去。一直近似面無表情的鎮定再不復見,象百合花輕輕綻放在春風裡,蘇妃緩緩而舒展地笑了。
“天啊,蘇妃笑了,我有十年沒見到她笑了!”韓妃不可思議地叫。
蘇妃笑著面對覃小貝,“你也長大了,長成了美少女。”
“那你天天來看我,好不好?”覃小貝握住了蘇妃的手,冰涼而又溫暖。
“好。”蘇妃點點頭,回握住覃小貝的手,溫暖而又柔軟。
兩人目光交合,心靈交會。在這一刻,覃小貝堅定地執信,蘇妃一定感知到了:將她鎖在寄情苑的朱貝兒已經永遠消失了,與她握手的,是對她充滿善意的覃小貝的朱貝兒。
南京卷 15 請柬
王府如一個巨大的湖塘,“和合散”事件揭起了一場意外的風波,漣漪過後,王府湖塘又重新回覆平靜。
但是相關的一些人和事,還是悄悄地發生了些微的變化,就象枝頭的嫩芽,不經意間長成細小的綠葉。
杏鈴做了一個計劃,計劃用三年時間,將蘇妃娘娘屋中收藏的醫書全部通讀一遍。蘇妃娘娘答應杏鈴,將給她更多的出診實踐機會,當然,開始一定要有蘇妃的指導。
劉總管追究罪魁禍首,發現一切源自果果自作主動的偷藥行動。果果受到停發三月月錢的懲罰,悲傷得痛心疾首,食不知味。直到兩天後不知從什麼地方,果果給覃小貝抱回十幾本大鳴朝當紅小 說'炫&書&網',覃小貝歡喜異常,特別打賞給果果三兩碎銀。果果喜出望外,小臉上又重顯笑容,並指天跺地地發誓,從今後她不再偷任何人的任何東西——除非是郡主指使。郡主就是指使她偷月亮,她也會立馬搬梯子上樹去摘。
覃小貝多了一個常去的落腳處:蘇妃的寄情苑。常常在裡面一呆就是一天,從最大的冤家到最好的朋友,這個夢幻般的轉換讓全府上下的人大跌眼鏡。
覃小貝和王子默的關係變得比較微妙。這主要緣於那日覃小貝甦醒後,王妃號令大家在拾貝苑聚餐。眾妃先集體觀賞了覃小貝製作的大鳴朝獨一無二的檸檬樹,後交頭結耳品議了這棵檸檬樹的新主人——住進歡喜苑的王公子。其間最振暴的語錄是韓妃一句能讓苑中所有人聽到的“小聲私議”:“還是王爺有眼光,尋得這樣的玉人做準郡馬。”
韓妃講這句話時,覃小貝和王子默的目光剛巧在空中對撞,雖然沒有撞出滋啦啦的火花,但兩人心頭皆是一顫。
準郡馬,這個名號其實相當一個馬嚼子,可以將王子默這匹冷馬先給套住。覃小貝心想,馴得服,表現好,自然可以考慮去掉準字,予以轉正;但若實在不來電,或者對方電壓上不了220伏,那就讓他永遠處於實習期。
準郡馬,這個名號讓王子默渾身不自在,就象一件充滿絨刺的毛衣被人硬套到自己身上。王子默有些冒汗。但是從進府來,自己親眼所見到的小郡主,清麗絕俗,大方多智,除了偶爾某些言辭舉動出乎意料讓人摸不著頭腦之外,基本可算是一個機敏可人的絕色佳人,一點都不象傳說中面目猙獰的小魔頭!但大家為什麼要那麼說呢,包括小王爺兄弟?他實在想不明白。若能娶得眼前這樣的女子做妻子……他不願再設想下去。
總而言之,從這一沒有撞出火花的對視中,兩人對對方的感覺,都各自深了一層。
和風漫過大地,催開滿城新花。昔年誰植楊柳,繽紛落入誰家?
覃小貝再也禁不住,離身起座,跳下臺階,於闊闊青磚大院中,仰天閉目,伸手接迎從天飄落的片片花葉,俯拾作歌,婆娑起舞,任春風撲滿懷抱,任花瓣滑落面容。
春天啊,生命啊
我來過,我有過
面睹此情此景,不知今夕何夕。上院落座諸妃,數人幽然落淚,幾人舉杯痛飲,雲鬢華衣,並韶光年華,共醉舞影春風之中。
王子默堅硬似鐵的男兒心,似被東君之手裁成七絃之琴,伴隨覃小貝的率情天然的曼妙之舞,泠然作響,應節和奏。
這是他迄今二十年裡最華美的一次記憶,這也將是他終身磨滅不掉的最清晰的一幕場景。
“郡主,您的信!”果果高舉著一個雙魚形木匣,從外面叫著跑來。
覃小貝開啟魚形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