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夫人深深長嘆,她去了自己的書房,給長公主寫了一封書信。第二天,就請兒子動用了軍事通道,把書信跟一些禮物給送了出去。
沐清風氣得想要咬舌。
京城的柴府,只回來了柴鴻一家,也就是伯父的小兒子。當年打理柴家兄妹幾人那些產業之人,在柴家和沈家落難之時依然忠心耿耿,沒有落井下石之人,柴鴻也遵從杏兒的囑託,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從各處找了回來。
提到這個問題,桃兒的底氣一下就壯了:“正是如此!當年她貴為太后,皇帝舅舅又是她嫡親的兒子,如果她對我們夠疼愛的話,怎麼都不可能讓皇帝舅舅奪了沈捷跟你的兵權!如果兵權還在沈捷和你的手中的話,竇氏一黨又如何有能力軟禁皇帝舅舅,並將我們這些無辜之人流放去那苦寒之地?一過,就是十年!”
柴達沉思片刻,語氣沉重:“父親和母親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應該提起警惕,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好日子才過了幾天,不但要給二姐夫寫信,還要給沐大姐夫寫一封。曠兒那邊,也最好去一封信,給他也提個醒。”
雲淺月也不說破,儘管拿出女主人的氣度,熱情招待。各種精美的糕點和美味的水果,擺了好幾個果碟,茶水也是用最好的茶葉泡的。笑語盈盈,態度和煦熱情,找不到半點不妥之處。
沐夫人深以為然。
不過,今天這是咋的了?怎麼眼睛紅紅的,有點腫,人也很是憔悴,似乎受了什麼沉重的打擊似的。
桃兒還要據理力爭,沐清風懶得理睬她,拂袖而去。臨走前,扔下一句話:“你好自為之!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就沒法遵守當年對你的承諾了!”
“哪裡能怪你?要怪也是該怪我,是我一去就是十年,根本就沒有盡到做丈夫和做父親的責任。或許是因為小時候過得太苦,受了太多的委屈和欺負,所以才讓她在富貴之後,難以守住自己的本心。”兒敢夫竟喻。
杏兒對沐夫人來說,依然是一個天神一般的人物,是大恩人,也是大救星。當年,她跟丈夫被迫留在封閉的水家村的隱居地,與世隔絕,日夜憂心一雙兒女的安全。本來,還以為這一輩子,就要被困在那個地方,不得跟兒女相見了。
桃兒喜歡人家稱她“大將軍夫人”,沒次人家這樣稱呼,她都笑得特別開懷。即便對方是個她討厭的人,她也不會給人下臉,會笑臉相迎。
大概是察覺到了桃兒對杏兒的態度,來安一家對桃兒,多了幾分恭敬,少了幾分親近。面對桃兒的時候,那笑容也沒有那麼燦爛,那麼和煦。就連柴鴻,都覺得來安一家對桃兒的態度有點怪怪的。
安靜自責道:“都怪我沒有管教好女兒,讓她在富貴之後,失了本心。在去京城之前,她都還是個極好的孩子,對弟弟妹妹非常的友好,是個無可挑剔的好姐姐。”說著,就落下淚來。
“哎喲,你還有理了?不是杏兒,當年你就被賣去給老頭做妾了;不是杏兒,你們一家被老宅趕出家門的那年冬天,你們五房的人恐怕都凍餓而死了;不是杏兒的話,即便你們可以僥倖熬過那個寒冬,那麼接下來的水災和旱災,卻是絕對逃不過的!”
杏兒,是她跟丈夫的恩人;而沈捷,卻又是兒子清風和女兒荷風的救命恩人,更是清風以前的舊主人,還是生死與共的袍澤兄弟。這麼關鍵的幾點,桃兒怎麼就看不明白呢?不!她在明裡暗裡,其實都提點過桃兒好幾次,桃兒卻似乎壓根就沒有聽進心裡去。
桃兒大驚,急切的追問:“什麼承諾?”
沒有可以傾訴的人選,桃兒就硬著頭皮,去沈府找沈睿的妻子云淺月。在淺水灣的時候,兩人相處得很不錯,後來去了豹子崗,雖然沒有以前親近,但是關係也還好。
安靜疑惑道:“為啥跟曠兒說?”
為此,桃兒很是得意,覺得自己丈夫的爵位和官職都實至名歸,不像沈睿的國公爺是承繼的,那是沾了祖宗的光,並不那麼值得驕傲。無形之中,她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腰板比任何人都挺得直。
“你,你這是鑽牛角尖!當年的太后娘娘,不也被軟禁在了冷宮,過著三餐不繼的苦日子麼?比起她來,我們在東北的日子,其實已經算是好日子了!”見她如此的執迷不悟,沐清風氣得夠嗆,真想掰開她的腦袋,看一看她到底在想啥?
“你自己看看。”安靜就將書信塞到了丈夫的手中。
桃兒最大的資本,其實就是有了一個好妹妹杏兒!
桃兒楞了一下,跳腳怒罵:“好你個沐清風,二十幾年的夫妻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