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小寶早已被凌遲了。
柴小寶不禁被嚇得瑟縮了一下,雖然還是一副不忿的樣子,但是卻不敢開口說話了。
一直沉默不的柴天寶忽然咳嗽了一聲,看著柴曜,沉聲道:“五叔,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大伯母說聽算命先生說過,如果家裡有人是剋星和災星,就必須得讓她見一點血,最好是在臉上劃一下,這樣家裡的人才能平安無恙。阿奶就想著給醜丫頭一點懲罰,在她的臉上小小的劃一下,也好為姜家的人去災難。
沒有想到的是,阿奶的手被大伯母撞了一下,阿奶一時控制不住,就在醜丫頭的臉上使勁的劃拉了一剪刀。結果,醜丫頭就被毀容了,變成了十里八鄉少有的醜八怪。兩年前,她勾*搭上了這個人,這人就給了她一瓶藥膏,這才把她的臉治好了,已經不是醜丫頭了!”
長長的一段話,柴天寶一口氣說完,討好的看了沈捷跟燕無影一眼,又對柴曜說道:“其實,五嬸一直都很安分守己,每天都有幹不完的活。五叔不在家的日子裡,她連靠山屯都沒有出去過,每天就在家裡和田裡、菜地裡打轉。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每天都累得腿發軟。幹活累了,稍微直一下腰,都會被大伯母和阿奶大聲呵斥,用最惡毒的話數落半天,哪裡有機會和時間、精力、以及膽子去偷人啊?”
“你胡說,你大伯母和阿奶,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哪裡有你說的這麼惡毒?”柴曜聽了非常震驚,心裡其實也動搖了,只是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母親居然會這麼的不堪?
柴天寶撇撇嘴,沒有搭理他,反而看著沈捷和燕無影,又討好的笑了一下,繼續說下去:“不要說偷人了,就是五嬸跟隔壁鄰居家的大叔見了面,打一聲招呼,大伯母跟我娘都要編排她的不是,阿奶每次受了大伯母跟我孃的挑撥,都恨不得用笤帚打死她,她哪裡還敢跟男人來往啊?再說杏兒吧,她跟五叔長得有八分像,說她不是五叔親生的女兒,實在是說不過去!柴達和柴安,簡直就跟五叔一個模子給刻出來的,說他們是五嬸跟人偷人生的,那實在好笑!還有梨兒,雖然跟五嬸比較像,但是眉宇之間,還是可以看得出五叔的影子!”
“你,你這樣說,是不是為了討好元帥,好讓他饒你一命?!”柴曜聽得心驚肉跳,卻依然不甘心的,又追問了一句。
如果柴天寶說的都是真的話,那麼他給杏兒的阿孃寫休書,還是用的那麼不堪的藉口,把她說成不要臉的蕩*婦。又誤會杏兒幾個是野種,這讓他情何以堪,如何對得住妻子兒女?!果真如此的話,那還不如殺了他,也免得日後要承受那錐心刺骨的疼痛。
“沒錯,我之所以站出來維護五嬸,就是希望可以戴罪立功,也好讓元帥可以對我從輕處罰,不至於被我父親給連累了!可是,我說的都是事實,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虛假!其實,這些事情,五叔叔只要回去靠山屯,隨便問一個人,就什麼都清楚了!”
柴天寶倒也不隱瞞,很乾脆利落的就承認自己有私心,神情坦然,再也沒有了最初的驚恐。經歷過了檔大難,在西北受了一年的苦,他的心境已經跟過去有了很大的區別。認真想來,他跟杏兒一家不但沒有深仇大恨,而且他們一家如今還能活著,其實還應該感激杏兒。
仔細想一想過往,他們四房一家人確實很不地道,對杏兒一家實在過分極了!就是他自己小時候,也以欺負杏兒和她的弟弟妹妹為樂,杏兒成了醜八怪,他還幸災樂禍,從來就沒有可憐過杏兒。
從靠山屯被押解到西北,做了將近一年的苦役,他看盡了人間冷暖,受盡了非人的折磨。甚至,還差點被一個男人給強了,幸好五叔及時的找來,把他從惡霸的手中解救了出來。否則的話,他的一生都要給毀了,再也沒有尊嚴可言了!經歷過了這些苦難,他終於大徹大悟了,對自己的過往有了悔意。捷沈自如軍。
柴天寶的坦然,還有他話語裡的所透露出來的堅定,以及隱約可辨的悔意,看在柴曜的眼裡,落在他的耳中,簡直跟晴天旱雷沒有什麼差別!震得他兩耳轟鳴,眼睛發黑,心口漸漸被撕裂!
柴曜臉色蒼白手腳發涼,腳步蹣跚,好像踩在了雲彩裡,深一腳淺一腳的。杏兒師傅的話,可以相信麼?阿孃和大哥他們,真的如此的不堪麼?這麼多年以來,自己的妻子兒女,當真一直被迫害被欺辱麼?!
這麼多年以來,他當真被人賣了,還傻乎乎的幫人數錢麼?!這麼多年的辛苦和孤寂,當真分文不值麼?!無論是徭役也好,勞役也好,兵役也罷,時間長了都會讓人覺得難以忍受。
…………應該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