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褫奪了爵位,舉家遣返原籍。
原本,太子殿下還給了雲沐歌一個天大的人情,准許他帶著妹妹雲淺月回老家。條件只有一個,就是雲淺月必須跟沈家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然而,雲淺月竟然拒絕了,表示“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發誓要跟丈夫孩子生死相隨,不離不棄。為此,她的人品指數,一下就上升了好幾個高度,贏得了沈家上下一致的讚許和敬重。
就連沈捷跟杏兒,都對她高看一眼,真心的覺得這個女子高風亮節,沈睿好有福分。當然了,杏兒的眼光,也非常不錯。
雲淺月,是杏兒看上了,然後跟沈捷、沈翰提議,迎娶她為沈睿的妻子。沈睿自己偷偷去看過調查過雲淺月,發現她當真非常的不錯,又是大嫂讚許之人,就滿心歡喜的答應了。事實證明,杏兒的眼光不錯,沈睿的選擇也非常正確!
穆秋蟬,卻是沈夫人看上的,並堅持要兒子迎娶的!當初,穆秋蟬看上去也是個好的,沒有什麼值得挑剔的地方。當然了,杏兒總覺得對她沒法心生好感,但是大家都覺得好,沈夫人又那麼的堅持,她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如今看來,第一感覺,還是不可忽視的。
多年來,一直對杏兒賣力的討好巴結的穆秋蟬,今時今日,竟然可以對杏兒說出那樣惡毒的話來。左看右看,可不正是本性外露,人品實在不咋地?
“不!那是我嫡親的骨肉,誰也別想要奪走!”穆秋蟬聽了沈捷的話,大驚失色,尖聲的喊道。又看向沈夫人,眼裡滿是哀求。
沈捷開口了,神色又那麼的冷冽,沈夫人有心想要維護穆秋蟬,一來找不到藉口,二來對大兒子心生了恐懼,嘴巴張了張,又閉上了。
“沈翔,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人家都欺負到你的妻子兒女頭上了,你還愣著幹啥?一樣,都是流放之人,誰也不比誰高貴,你到底在怕什麼?!當初,我真是瞎了眼了,居然會看上你這麼一個廢物!”
穆秋蟬聲嘶力竭的罵道。
沈翔滿臉通紅,額頭青筋直跳,心裡說不出的惱怒悲傷。這個妻子,還真是娶錯了!大錯特錯了!早知如此,他就該娶一個靠山屯的村姑,多少認識點字的,善良淳樸的,必定也要被穆秋蟬好上千百倍。
“現在後悔,也還來得及!你大嫂不是跟竇家二夫人走得近麼?求了竇二夫人,准許你我和離,我絕對不會糾纏不休!”
沈翔冷冷的道,聲音裡沒有半點溫度,有的只是悲涼和失望。
穆秋蟬傻眼了,繼而哈哈大笑:“好!很好!我等你這句話,其實好久了!”
應該說,從鎮國公府被查抄那一刻開始,她就想要離開沈翔了。只是事發突然,她不清楚自己的孃家到底有沒有出事,也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也不敢輕易的說出來,生怕和離不成,落得一個更加悽慘的下場。
而就在到達驛站之前,她終於好不容易的從官差的嘴裡套出了一個答案:她的孃家,並沒有受大的牽連,只不過是親近沈家的父親和二哥,被連降了好幾級,分別從正三品和正五品的京官,貶為從六品和從八品的偏遠之地的芝麻小官。
而她的大哥,一直以來跟沈家的關係就不太好,大嫂又跟竇家二夫人是“死黨”。因此,她的大哥不但沒有受到連累,反而又往上升了一級,成了正五品的監察御史!
這就說說,其實竇皇后也好,竇家也罷,都不是那等無恥小人。最起碼,對於願意投靠他們的人,還是很不錯的。她如今才二十三歲,跟一輩子都沒法翻身的沈翔和離之後,憑藉大嫂跟竇二夫人的關係,再找個一個前途遠大的男人,即便是給人做妾室或者繼室,也比去流放好千百倍至尊邪風!
心裡有了底氣,她臉上的笑容就燦爛了起來,當即從髮髻裡取出一粒價值不菲的珍珠,求了那個告訴她穆家訊息的官差,給她的二哥連夜送一封書信。
那一粒珍珠,是她在匆忙之間,塞在了髮髻裡的,價值千金。官差哪裡肯放過這個發財的機會,沒有多想,很快就答應下來。趁著晚上休息的時間,借了驛站的快馬,連夜趕往穆府。
從驛站到京城,其實也就五十來裡的路程,而且又是官道,騎快馬的話一個時辰就足夠了。
第二天一早,那官差就帶著穆秋蟬的大哥大嫂,喜滋滋的來到了驛站。穆秋蟬的大哥心中有個小算盤,對於妹妹願意和離,那是舉雙手雙腳贊同。他連夜寫好了和離書,一式三份,還特地去求了穆氏家族的族長,在和離書的證明人一欄上簽字蓋章,以示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