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她,對他們這個家,是有大恩的!
當初,如果父親沒有遇到杏兒的話,沒有那些冬季蔬菜的話,香滿樓就會因為利潤不是很好,而面臨被大伯父強行奪去的境況!父親在秦氏家族,只是一個庶出的兒子,在家族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地位可言!
如果不是父親有經商的能力,後來又娶了母親這樣一個官宦人家的小姐,那麼祖父也不可能將香滿樓的經營權交給父親。十三年前,香滿樓其實只有落潭鎮那一家,如今已經擴充套件到了府城了,一共有五家之多!這都是父親十多年的心血,是父親嘔心瀝血,披星戴月奮鬥了十多年的成果!
然而就在一年前,大伯父聯合了族裡的人,以父親能力不夠,香滿樓經營不善為由,差點就逼得父親交出了經營權。就連他們在落潭鎮的那座大宅子,也被大伯父給盯上了,言明要他們一家在三個月之內搬出去!那個時候,父親整天愁眉不展,憂心忡忡。母親整天以淚洗面,惶恐不安,對未來非常的絕望。他們幾個孩子,心裡更是忐忑不安,悶悶不樂。
幸好那個時候,父親認識了杏兒,在冰天雪地的冬季,以青翠新鮮的綠葉蔬菜,還有杏兒給父親提點的那些金點子,將香滿樓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利潤一翻再翻,名震整個飲食行業!
大伯父偷雞不成蝕把米,祖父第一次對父親重視了起來,並很乾脆利落的,將香滿樓的產權劃到了父親的名下,讓香滿樓徹底的脫離了秦氏家族族人的掌控,成為了父親可以隨意處置的私產!父親能有今天,他們這個小家能有今天,杏兒功不可沒,實乃是第一功臣!
可是,如今母親都做了什麼?只不過是一個柴榮,一個巡撫的小妾,就把她給嚇得要和杏兒家劃清界限!甚至,將她給杏兒寫的書信扣下,害得他連杏兒被劫持被毀容,也茫然無知。以至於都沒能給她半點安慰,沒能陪伴在她的身邊,給她支援,給她力量,給她一點溫暖!
就算,就算不能接受杏兒為兒媳,那麼給她一點普通朋友般的溫暖和支援,總是可以吧?阿孃啊,你為啥要做得那麼絕呢?您可知道,您的這種行為,跟“過河拆橋”的小人行徑,又有多大的區別呢?
日後,你叫兒子怎麼能打心底裡,去尊重您,愛戴您,並孝順您呢?!在那個節骨眼上,在杏兒最需要關心和愛護的時候,杏兒連兒子的一封安慰的書信,都沒有收到過,您老人家也沒有去探望過她。相信此時此刻,她一定對咱們家心寒了,對兒子徹底失望了吧?
一念及此,少年秦默的心裡,有如沸水煮茶,翻騰不息!又如有利爪抓撓,心疼難忍,竟像是千刀萬剮一般,寸寸碎裂。這一紅襲。
“杏兒,杏兒!”他忽然失聲大喊,對著父親哀哀懇求:“爹,我要去見杏兒!我要去看杏兒!嗚嗚嗚”他撲到在了父親的腳下,雙手緊緊的抱住了父親的腿,哀哀哭泣。
秦老爺看到兒子這樣,也不禁悽然淚下,內心掙扎了還一會兒,這才應下:“好!爹答應你,過幾天等爹處理好了府城的事情,就帶你回去,一起去見杏兒!”
再過幾天,就是好中秋節了,書院正好也幾天假期。秦默略想了想,就答應了:“謝謝爹爹,那兒子就再等幾天,希望爹爹不要食言!”如果父親食言的話,他就自己個去,他都快十六歲了,又不是沒有獨自出過遠門!
夜涼如水,少年秦默翻來覆去,徹夜難眠。
漆黑的夜色之中,他的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驚悚的問題。這下,睡意徹底消失了,睜著眼睛,一直到天亮。有心想要問一下父親,無奈父親天不亮就出去了,一直等到晚上也沒有回來。
好不容易,熬到了回落潭鎮的日子。
父子倆同車而行。
離開鬧事,行走在安靜的官道上的時候,秦默示意墨竹:“離前面洪老爺家的馬車三丈遠,我跟老爺有要事相商!”
“是,少爺!”墨竹沉聲應著,不著痕跡的,拉開了跟前面馬車的距離。並且,一揚手,秦家的護院就放慢了速度,跟自家老爺的馬車也拉開了一點距離。從出城的時候,秦默就叮囑過墨竹,讓自家的馬車走在商隊的最後面。
至此,沒有外人可以聽到父子倆人的談話。而趕車的墨竹,是秦默的心腹手下,跟隨在他的身邊十年,秦默對他又有救命之恩,不要提防。
秦老爺見兒子這番怪異的舉動,心裡猛地“咯噔”了幾下,覺著接下來兒子要跟他談的話題,絕對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他摸捻著手腕上的佛珠,只覺得有一股沉重的氣息,壓在了心頭,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