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胭脂已經催了三次了,李絡歆剛好梳妝完畢,起身去開了門,已經打扮整理的她嚇了胭脂一跳,“主子,你……”
“沒什麼,今天就不去採集露水了,我想去凝妃娘娘那裡。”李絡歆淡然的笑了,剛才的面無表情已然沒了。
笑容是李絡歆一慣隱藏情緒的方法,開心要笑,傷心也要笑,這樣才不會讓別人看穿自己的情緒。
“那我陪您去吧!”胭脂見李絡歆並沒有什麼異樣,雖然心裡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李絡歆的情緒不是她能看得出來的,胭脂知道,所以也不問,因為問了……也幫不上忙。
“嗯。”李絡歆應了一聲,先行離去,而胭脂在身後緊緊跟隨。
春兒剛從御膳房取了食材回來準備給李絡歆燉中午的湯膳,小多從雜物間裡走了出來,笑問:“這兩天主子都是上哪去啊?突然變得愛出門了。”
“嗯,去凝妃娘娘的佛堂了,聽說是前段時間與凝妃娘娘一見如故呢。”春兒笑得也很開心,畢竟誰也不願意看到李絡歆整天悶在屋裡。
“哦!”小多點了點頭,低眼時卻有些猜疑的光閃過,他沒有多說什麼,提了桶便朝著水井的方向去了,不多一會兒,殿裡的人都各自忙開了。
而李絡歆和胭脂到了樹林外,她依舊讓胭脂先行回去了自己才進了凝妃的宮殿。佛堂的門開著,走近了便看到凝妃一人跪在佛像面前,閉眼虔誠的祈求。
李絡歆站到了門邊,笑道:“凝妃娘娘,信佛不如信自己。”
凝妃轉過臉來,面容有些憔悴,想必是昨晚一夜未眠,她勉強的笑了起來,“人在覺得無望的時候,總是喜歡把希望放在這些虛無縹緲的神佛上的。”
李絡歆沒有回答,凝妃起身引著她去了偏廳,因為知道她怎麼也不願意踏進佛堂一步,聽了偏廳,倒茶時,凝妃看向李絡歆,有些不解,“為什麼你還來呢?”
凝妃當然不認為李絡歆真的會怕昨天臨走時宗淰的威脅,因為李絡歆是聰明人,她知道她只要當時從這個宮殿裡出去,那麼……她的性命會比誰的都安全。
“既然答應過了,不管如何,我也要把我的辦法拿出來,行不行得通也得看你們自己。”李絡歆抬起茶來喝了一口,淡淡一笑時,猶如茶香一般淡淡的將味道擴散開來。
“那你想到了什麼辦法?”廳裡的屏風後,宗淰走了出來,依舊是冰冷的面容,冰冷的聲音,只是在那雙冷厲的眸子看到凝妃時,多了些許的柔情。
“這個辦法首先要確定一件事,”李絡歆伸出了白皙的手指,比劃道:“一,你們是不是能放棄現有的一切,甚至是姓名和身份。”
凝妃和宗淰兩人對望一眼,然後宗淰堅定的道:“我願意放棄一切,但是……我們不願意逃走,讓離國的百姓來承擔我們在一起後的代價。”
“對,如果要逃跑的話,我們……早就走了,只是怎麼能把幸福建立在千萬子民的痛苦上呢!”凝妃和宗淰異口同聲,是認為李絡歆讓他們不顧一切的逃跑,然後隱姓埋名。
“逃跑是唯一的辦法,”李絡歆起了身,還未等兩人打斷她的話,就堅定的接著道:“卻不一定會讓南朝將怒氣發洩在離國的頭上!”
“什麼?”宗淰和凝妃一驚,李絡歆已經笑了起來,自信滿滿,說:“逃跑只是我們自己的說法而已,難道我們要那麼老實的告訴南朝的人你們私奔了嗎?難道不可以說……”
李絡歆轉身,對著凝妃,笑容裡多了幾分狡黠的意味,接著道:“就不可以說,你死了嗎?”
宗淰和凝妃兩人對望一眼,卻都不明白李絡歆的意思,又疑惑的看向李絡歆,才聽她接著道:“離國使臣在兩日後啟程回國,若是凝妃娘娘此刻身染重病突然亡故,在死前難道不可以請求讓皇上開恩,將她的遺體交由使臣運回離國嗎?”
“你說什麼?”宗淰有些怒氣,一伸手就要把劍,可是一陣突兀的掌聲突然響了起來。
嚇壞了房裡的三人,因為他們三個都沒有拍手!
“誰?”宗淰第一個反映過來,已經拔了劍猛然的看向頭頂上方,李絡歆和凝妃看去時,才發現橫樑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一個人。
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眼上蒙著白布,悠閒的靠在橫樑上,精緻的下顎帶著一抹冷笑。
“相爺!”宗淰驚訝的喊了一聲,忙將劍收了起來,跪倒在地,“相爺……宗淰沒有聽從相爺吩咐,私自進宮,請相爺懲罰。”
“不!”凝妃有些驚恐的看著這個房樑上的冥御,然後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