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怒反笑,“從哪裡知道的?有什麼誤會?薛公子可要聽好了,是你的表弟,也就是我大周朝的裕王爺親口與我說的,那日他審訊那採花賊時,那採花賊親口承認,當日他能順利進入安國侯府將人擄走,除了有那張地圖以外,還有個丫鬟幫他把風!”
碧落聽到霍青敏說那採花賊承認的時候臉色猛地變得慘白,只是一瞬間又恢復了鎮定。
霍青敏一步一步的走近碧落,蹲在她面前露出一個笑容,只是這笑容比刮刀還讓人難受。然後一字一頓的說道,“而那個丫鬟就是你—徐、碧、落!”
眾人一片譁然,徐黛眉仍是一臉平靜的念著佛經。
薛曌廷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徐黛眉身旁的碧落,在他的印象裡,這碧落每次都是盡心盡力的伺候著眉兒,對自己也是客氣有禮的,怎麼會是她和自己的母親一起將眉兒給害了呢!待見得碧落無辜委屈的神情時,又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她為何要這般做呢?”怎麼就合夥外人將眉兒給糟蹋了呢。
霍青敏卻沒有正面回答薛曌廷的問題,而是叫薛曌廷看碧落的裝扮,“薛公子可瞧清碧落姑娘的的裝扮了?是否覺得有些眼熟?”
薛曌廷點頭,“霍小姐有話可直說。”
霍青敏冷笑,“那不是眼熟,那就是黛眉姐姐未出家之前的裝扮!”
見薛曌廷仍是不解,還徐黛眉還是一臉淡然置身事外的樣子,霍青敏繼續問薛曌廷道,“薛公子還記得剛剛在馬車上,我問你怎會在此處,你是怎麼回答我的?”
薛曌廷點了點頭,霍青敏轉身問徐黛眉道,“黛眉姐姐,你可讓碧落去約了薛公子來此與你相見?”
徐黛眉看了一眼地上的碧落,又掃了一眼薛曌廷,淡淡的答道,“是貧尼讓碧落約了薛公子來的。”
霍青敏氣急,這徐家表姐怎的變成這樣了,脫口而出,“你撒謊!”
“你根本就沒有讓碧落替你約薛公子來此,而是碧落以你的名義約了薛公子來此。黛眉姐姐,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相信她,還要偏袒她!”
徐黛眉仍是一臉平靜的看著霍青敏,“霍施主請回吧。”得饒人處且饒人。
霍青敏卻是已經氣急,不理睬徐黛眉的話轉身朝薛曌廷道,“薛公子不是問我碧落為何會這樣做?那我現在就告訴你,那是因為碧落對你動了邪念!”
薛曌廷震驚,卻沒有說話。他剛剛本猜測過,只是覺得不可能。
碧落看了一眼霍青敏身後有些震驚的薛曌廷,眼中露出堅定的目光,下了破釜沉舟的決心。在眾人詫異的目光注視下緩緩地站了起來,理了理身上的衣裙,然後悽然笑道,“是呀!是我動了邪念!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賤婢,卻愛上了一個大家公子。而那公子的眼裡卻只有我伺候的小姐。”說著回頭愧疚的看了一眼徐黛眉,有繼續悽然說道,“當我知道薛夫人不贊成小姐和薛公子的婚事時,我心裡有高興又難過。高興的是小姐不能和薛公子在一起了,更難過我連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碧落沉浸在回憶裡自顧自的說著,眾人都沉默的聽著。
“可是薛公子卻是怎麼也不肯放棄我們小姐,寧願不要自己的功名前途也要和我們小姐在一起!怎麼可以這樣!小姐不能毀了薛公子的!”碧落臉上有些狠戾,似有些瘋癲的樣子了,“所以當薛夫人找我時,我就去了。薛夫人答應我,只要讓小姐不能嫁給薛公子了,就讓我當薛公子的小妾的。”
“可是我沒有想到薛夫人會讓人來糟蹋了小姐,我真的沒有想到!她只讓我把安國侯府的各個院子的佈局圖畫給她,沒有說要做什麼,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後來,我看到那採花賊擄走小姐時,我也被嚇到了,我本是想叫人的,可是我是真的喜歡薛公子,所以我幫那採花賊指路了。但是我真的不想,小姐你原諒我好不好?”說著又跪在地上朝徐黛眉不住的磕頭,“小姐你原諒我好不好?”
霍青敏卻是聽不下去了,“夠了!不要再說了。”
碧落卻是不理會霍青敏,看著徐黛眉仍是一臉平靜的樣子,一邊抹淚一邊說道,“小姐,你不原諒奴婢了麼?”
徐黛眉垂下眼簾,正準備伸手去扶起碧落時,只見碧落猛地站起來,扭頭朝桃花庵的護牆跑去!
霍青敏心中大叫不好,“快攔住她!”
只是來不及了,碧落已經撞在那牆上,牆上只剩斑駁的血跡,地上倒了一個粉紅色的身影。
徐黛眉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眉尖皺成了一個川字,良久才睜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