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後面,倆個人來到一旁的房間,喬頗忍不住問:
“溪銘呢?我剛剛去,沒見到他。”
夜風霽抬手,溪銘留下的書信飄到喬頗手上,喬頗倒吸口氣,默然不語,將書信闔上,遞還給夜風霽,夜風霽接過,再次放回懷裡。
倆個人都沉默了,分坐到桌子兩側,各自想著各自的心思,屋子裡靜的沒有半點聲響,只有兩個人均勻的呼吸聲。
喬頗率先打破沉默。
“風霽,溪銘他……你打算怎麼處置?”
夜風霽抬眸看向擔憂的喬頗,想笑,卻笑不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僵硬。
“喬頗,溪銘是本王的好朋友,更是本王的好兄弟。”
他不會對溪銘下手的,溪銘的愛沒有錯,錯的是他們愛上了同一個人,可是他有什麼權利指責溪銘?溪銘對夕媛,不,應該叫秦兮,溪銘對秦兮的愛是那般深重,那麼濃烈,他沒有資格指責,更沒有資格阻攔。
跟溪銘比,他的愛是那麼的微不足道,溪銘為了秦兮出生入死,自己呢?
夜風霽長嘆一聲,不再繼續那個話題。
“喬頗,為什麼夕媛的臉會好?是毒解了嗎?”
“不,不是。”喬頗搖頭,一臉沉痛。“我沒有那個本事解毒,那毒只是被壓制了,你說那癩瘡也不過是被我加入的聖藥緩解,其實這樣更不好,癩瘡露在外面,多少能緩解毒素,如今毒全隱藏在體內,如果再次引發,或看到了時間沒有解藥,那麼就是神仙也無力迴天了。風霽,你要做好準備。”
夜風霽的手哆嗦了下,做好準備?做好什麼準備?不,不會的,他要做的準備就是幫秦兮拿到解藥,他不會讓她有事的。
那毒想必應該是薛清揚下的,真正的薛夕媛被薛清揚藏了起來,秦兮是他抓來的替身,怕她不服從,才用毒控制她,是這樣的吧?
這一刻夜風霽對薛清揚的恨,一下子達到頂點,如果被他抓到薛清揚,他一定讓他不得好死。
可是,不對啊?夜風霽的眉頭蹙到一起,如果秦兮只是秦兮,那二哥難道也不知道?也把秦兮當成了薛夕媛?世上會有那麼相像的人嗎?
薛清揚藏起薛夕媛不就是為了將來讓薛夕媛嫁給二哥,問鼎皇后位嗎?那他為什麼連二哥都瞞著?
想起二哥幾次對秦兮露出那種既傷且痛的眼神,夜風霽更茫然了,秦兮,到底是誰?她的毒又是怎麼種的?
喬頗嘆口氣,不再說話,起身朝外面走去。
“我去弄點吃的來,你一晚上沒吃了,身體吃不消的。”
夜風霽彷彿沒聽到一般,仍舊陷在自己的沉思中不能自拔,喬頗出去了,他都不知道。
第二天,第三天,秦兮一直沉睡,她不知道在她沉睡的時候,賀郡城裡已經進入了節約用糧的時刻。
銀琪在外面只圍不攻,目的就是消耗夜風霽不充足的糧草,夜風霽也看出了銀琪的心思,所以被圍城的第二天清晨就下令,全城將士每日只吃兩餐,早晨喝稀的,晚上吃乾的,為的是晚上打起精神,防備銀琪的夜襲。
夜風霽還下令,糧草怎樣不足,都不能騷擾城內百姓,雖然那些百姓是靜國的民眾,可是他深知,如果不優待這些百姓,百姓們發動內亂,到時候內憂外患,大軍危矣。
所以芷離大軍對城內百姓有禮溫和,跟百姓相處算是融洽,這年頭總打仗,賀郡這地方夜風霽來來去去也有三次了,百姓們早就習慣今天被芷離統治,明天被靜國統治,不管誰統治,只要讓他們過安穩日子就好,百姓能圖個什麼呢?還不就是平安的過自己的小日子。
這一日,當喬頗再次收針的時候,夜風霽忍不住出聲了:
“她怎麼一直在睡?”
喬頗擦擦額頭的汗,“嗯,是毒引起的,我一直在施針,就是將她體內的毒歸攏到一處,已經見效了,過不了多久,她就能醒了。”
彷彿印證他的話,秦兮的手動了動,一直握著她手的夜風霽第一個感知到,俯身看向秦兮,秦兮的眼皮跳動,彷彿在掙扎想要睜眼,夜風霽輕聲詢問:
“好些了嗎?哪裡不舒服?”
秦兮終於睜開眼,看見夜風霽在自己身邊,臉色有些憔悴,心裡不忍,伸手覆上他的臉。
“我,沒事,你怎麼不好好休養,還說我呢。”
夜風霽一笑,炫目的美讓秦兮忍不住閉眼,這人,非要生的這麼好看做什麼?
夜風霽並不知道秦兮的心思,還以為她仍舊虛弱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