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嬰寧在樓梯口遇到了燕沉戟。
夜嬰寧本以為朝衣已經逃走,一見燕沉戟去而復返,頓時衝上去攔住,叫道:“你身邊那不要臉的人呢?”
燕沉戟皺眉,並不曾打量面前這傾國傾城的女子,只短短說道:“我是來找人的。”
夜嬰寧一怔,而後笑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那人是個色中餓鬼,他的僕人也是這樣啊,那不知你要找什麼樣兒的姑娘呢?不過,以大俠你這身子,實在太過……威猛,怕是很難有姑娘能受得住呀!”
燕沉戟不理會她胡攪蠻纏,說道:“人呢?”
夜嬰寧笑說道:“瞧你急的,先前真看不出,看你不言不語的,還以為是個正人君子呢,如今怎麼就按捺不住了?好罷,讓我瞧瞧,我們這……”
燕沉戟喝道:“讓開!”
夜嬰寧聲音一停:“你……”忽然察覺這原本看起來平淡無奇之人,不知何時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殺氣。夜嬰寧後退一步,暗地提防:“你想如何?怎麼,你那不要臉的主子跑了,讓你回來挑事?”
燕沉戟說道:“她未曾出去!”
夜嬰寧狐疑:“你說什麼?她明明就……”忽然想起自己方才追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見那人,夜嬰寧目光轉動,驀地轉回頭去,望著走廊裡的某一間房。
燕沉戟抬眼,頓時也留心到,兩人不約而同閃身往那邊而去。
彭!房門被踢開,夜嬰寧張目四顧,身邊的燕沉戟卻直接邁步進入,夜嬰寧叫道:“喂!”跟隨他身後過去,卻見裡面床邊上,一人正試圖站起身來,卻似站不住腳之態,正伸手扶著床柱,搖搖欲墜。
燕沉戟身形飛快,急急到了床邊,將朝衣抱住,低頭看她:“如何了?發生何事?”朝衣搖搖頭,滿頭大汗,神智卻依舊有些不清,只認得面前之人。
身後夜嬰寧見了朝衣,本是要張口大罵的,細細看看她的模樣,忽然說道:“咦,你怎麼中了流光沒?……喲,不過已經服了解藥,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這裡?”
也幸虧是她這一句話,燕沉戟才知道不是她下的手,那一怒之下探出的手臂才緩緩地又重沉了下去。
朝衣說道:“大哥,非她……帶我、走。”
燕沉戟點頭,將朝衣打橫抱起,邁步向外便走,夜嬰寧卡腰罵道:“不許走!”
燕沉戟見她擋在門口,挺胸揚下巴,一副蠻橫之態,不由越發皺眉。
夜嬰寧一手卡腰一手指著朝衣,說道:“這個臭小子輕薄我,不能如此輕放了。”
朝衣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覺得身子彷彿千斤重一般,燕沉戟沉聲說道:“倘若不是你招引在前,又怎會中他人之計?讓開!”
竟然好似沒見到夜嬰寧一般,邁步往前而來,夜嬰寧嚇一跳,隨即仍舊牢牢站住雙腳,心想難道你真敢撞過來不成?沒想到燕沉戟果然是這個打算,腳步根本不停。夜嬰寧心頭一驚瞬間,卻覺得一股強大的氣流撲面而來,竟將她整個人震飛出去,拼命地使了個千斤墜才靠著走廊的牆壁緩緩落地,不然的話,怕是要破窗而出。
面前燕沉戟抱著朝衣,一步一步緩緩地往外而去,聽到動靜,翡翠明珠閣的侍女們急忙過來相助夜嬰寧,夜嬰寧起身,凝視著燕沉戟離去的高大身影,擦了擦嘴角沁出的一抹鮮血,說道:“好個北燕戰神,果然名不虛傳,本姑娘……不會這麼算了!”
第二十七章 人參湯
朝衣被燕沉戟抱下樓,風一吹之後,整個人便清醒過來,只是“流光沒”這種藥,最能迷人神智的,凡是中了“流光沒”之人,便如偶人一般,全不能動,身不由己宛如迷魂,卻最能說實話的,倘若有人相問,不管問什麼,都會答實話出來。
朝衣對夜嬰寧很是防備,她一舉一動朝衣都看的清楚明白,何況朝衣先前在忘塵寰上也同些藥物為伍良久,夜嬰寧撒落酒中的流光沒她輕輕一嗅便知端倪,雖然真的喝了下去,與此同時卻也悄悄地在舌底含了一枚“照徹海”的葉片,“照徹海”這等天寧海閣的神奇之物,能解百毒,朝衣當初對“照徹海”可謂是細心研究了一番,因此自然知道區區流光沒是奈何不了她的,只是喝了些酒,稍微覺得頭暈臉上發熱了而已。
不料她人在走廊裡之時,卻嗅的有一股淡淡的檀香之氣,隱隱傳來,朝衣昔日跟藥物為伍,對些藥物之類的味道分外敏感,一嗅之下,便嗅出是舒臨淵慣常用的那種。
朝衣想到方才夜嬰寧被六部所託之事,心想總不會這麼巧,舒臨淵這斷袖子也來逛青樓罷?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