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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臨淵望著遠處巷落,雨水把牆壁都打溼,地上水流一片,兩個人的靴子都溼透了。袍擺也狼藉一片,水漬殷殷。
舒臨淵說道:“下官俸祿微薄,因此這宅子又遠又偏又有些小,還望少國公不嫌棄才是。”
朝衣說道:“能有一方安身之處便可,要那麼大做什麼?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舒臨淵嘴角一挑:“金玉良言。”
朝衣瞧他一笑頗有意思,便道:“既然是金玉良言,可記在心了麼?”
舒臨淵轉頭同她目光相對:“少國公所說的每一句話,我都……銘記在心。”
他此刻停了步子,手卻仍攔在朝衣腰間,朝衣便也未動,只是靜靜看他,外面雨幕連成一片,彷彿天地之間也都被雨水佔領,成為一片澤國水結,傘下這一方是唯一清淨,卻也是唯一喧囂,兩個人誰也不曾言語,只聽到雨點打在傘上發出的啪啦啪啦聲響。
舒臨淵的雙眸極亮,朝衣心頭一動,雨氣氤氳之中似想到了什麼,微微皺眉想要細看,舒臨淵卻垂了眸子,嘴裡卻道:“少國公如此相看,是在挑逗下官麼?”
朝衣此刻渾身乏力,只有頭腦尚清醒著,聞言便道:“是,又如何呢?”
舒臨淵身子一震,兩人靠得極近,朝衣清楚察覺。見舒臨淵垂眸不語,她便說道:“舒狀元怎麼……不言語了?”
舒臨淵仍舊靜靜,片刻之後才說道:“少國公你這話當真?還是在戲弄於我?”
朝衣道:“如今我人都在此,你說呢?”
舒臨淵雙眸一抬,眼底黯黯。
朝衣一眼不眨盯著他的雙眼,嘴角微微挑起一笑說道:“難道素日裡你的做派都是假的,如今人在跟前,卻反而畏首畏尾的不敢了麼?”
舒臨淵手上用力,朝衣身不由己向著他的身上貼過來,舒臨淵低頭,平素裡調笑無忌的面容變得嚴肅而略帶猙獰,雙眸之中卻彷彿寒冰爍爍:“你當我不敢?”
朝衣眼睛眯起,道:“敢的話……就做給我看。”
話音剛落,舒臨淵一手牢牢攬著朝衣的腰,迫她緊緊貼著自己,一邊傾身低頭,電光火石之間便吻住了朝衣的雙唇。
朝衣只覺得眼前一暗,舒臨淵欺身過來,兩人身子緊貼彷彿要融為一體一般,而他用力親吻下來,嘴唇蹂躪著她的,舌尖粗魯地勾過來,彷彿要一口一口將她吃掉。
風吹傘偏,風雨侵入傘下世界,冰涼的雨點拍打在彼此的臉上,溼漉漉地,卻讓肌膚相接的感覺越發真切。
朝衣無法動彈,只是拼命地調整自己的呼吸。手抵在舒臨淵肩膀之處,一動也不敢動。
舒臨淵親的夠了,才緩緩離開朝衣,望著面前這張被雨水浸潤的臉,雪白的臉,被蹂躪過的雙唇卻嬌豔欲滴,舒臨淵張口說道:“還要……繼續麼?”
聲音隱隱地帶著一絲暗沉跟威脅。
朝衣胸口起伏不定,拼命壓抑才支撐住,望著舒臨淵,笑說道:“何妨?”
舒臨淵目光幾番閃動,最終手一鬆,那風雨飄搖之中搖搖欲墜的雨傘隨風而去,舒臨淵伸手探出,將朝衣的身子抱在懷中,大步向前而去。
朝衣縮在舒臨淵懷裡,低低咳嗽了幾聲,身子縮成一團,舒臨淵腳步極快,腳下的水花四濺,雨水將他的頭臉打溼,衣裳亦緊緊地貼在身上。
朝衣雙眸微閉,睫毛掩映之中望見他修長的頸,線條甚是優美,衣裳貼在脖子上,一絲頭髮也隨之蜿蜒而下,滑入領子裡頭去,而旁邊,便是那吐出的喉結,隨著他的動作,微微地動彈。
舒臨淵在一所小小的屋子跟前停住,抬腳一踢,將門直接踢開,朝衣轉頭:“原來舒狀元府上沒有旁人麼?”舒臨淵不答,徑直入內,抬腳將門關上。
這不過是一座極小的院子,過了天井就是屋內,一共有四間房間連在一起,靠近左手邊有一棵開著小小白花的樹,被風吹雨打,地上白色的小花落了一地,隨著積水向外蜿蜒流出。
舒臨淵抱著朝衣從當中的鵝卵石的小徑上望內而去,這回是用身子撞開屋門,又重掩上。
朝衣抬眼打量周遭,卻見這房子雖然小且簡陋,裡頭卻佈置的極為雅緻整潔,舒臨淵並無停留,抱著朝衣進入左手一間屋內,——卻是一間臥房。
青色的床帳子之下是古舊的一張床,被褥齊全,房間不大,當中有一張桌子,上面幾個白瓷茶杯倒扣,旁邊青花瓷的茶壺。
桌子下有兩個雕藤花的圓坐凳,規規矩矩放在桌子底下。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