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這樣殷勤?”蒼梨調侃說。
“公主,都說了別用‘我’字,您看,又記不住了吧?”蓮蓉嘟了嘟嘴說。
“好好,知道了,是我……是本宮錯。”蒼梨反倒被將了一軍,只好不問。
誰知蓮蓉做了損事,心裡卻憋不住,這次可算是出了一口惡氣,雖然知道蒼梨一定會責怪她,但也無妨。趁著蒼梨喝酒,她便說道:“您不知道,今天的酒可不一般。它可是……”
蓮蓉還沒說完,就聽見蒼梨驚訝地叫了一聲:“皇上?”
蓮蓉愣了愣。“什麼皇上?”這酒是皇后的,跟皇上有什麼關係?誰知她一轉過頭,就看見皇帝走了進來,差點嚇得岔氣。她趕緊請安,心裡直打鼓。還好剛才沒說出來,不然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蒼梨身上還帶著水汽,晶瑩的水珠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下來,本就如牛乳般光潔雪白的面板,就如同沾著露水的梨花般嬌嫩,在燭光中更是熠熠生輝。
湛溪一時半刻沒有說出話來,只是盯著她的眼睛看。
那雙眼睛,真像……
“皇上過來,怎麼也不通報一聲?”蒼梨問道。
湛溪這才回過神來,移開目光,毫不在意地說:“這裡清靜,就不要破壞了氣氛。”他的視線尋找到了桌上的酒壺,便問道:“怎麼,憐貴人也會飲酒?”
蒼梨只淡淡答道:“偶爾喝些。今日天寒,暖暖身罷了。”
湛溪不置可否,自己卻斟了一杯喝下。極為甘醇的口感,加上一點淡淡的溫度,增加了柔軟的感覺。
蒼梨覺得湛溪的行為有些奇怪,便盯著他看,不知他要做什麼。
那一縷目光,讓湛溪心裡有種奇妙的感覺。他握著就被的手指微微一緊,幽深的眼眸又浮起了霧氣。他轉頭看了看蒼梨,示意她可以坐下。她入主玉茗軒許久,他竟是沒有認真打量過,這屋子未免顯得陳舊一些,而出塵脫俗的她站在這裡,似乎格格不入。但屋子確是安靜,靜得幾乎能聽見窗外的雨聲。他看見了臥榻上擺放的刺繡,問道:“憐貴人平日在宮中,倒也有閒情雅緻。”
蒼梨看著那刺繡笑了笑,對皇帝說:“閒來無事,打發時間罷了。”
“那麼這個,也是憐貴人打發時間所做?”湛溪說著,掏出了那隻香囊來。
蒼梨微微一愣,上下搜尋了自己一遍,臉上浮起一絲紅暈。該死,竟然弄丟了這東西!
湛溪又接著說:“憐貴人,喜歡梨花嗎?”
蒼梨抬起眼眸看著湛溪,眼裡閃爍著猶豫的色彩。半晌,她才輕輕嘆了口氣,說:“大概是因為臣妾的母親吧。”腦海裡,彷彿出現了那個端莊賢淑的人兒,微微地笑著,身後滿樹梨花盛開,似雪。湛溪沒有插話,等著她繼續說下去。蒼梨垂下眼眸,娓娓地說:“臣妾的母后,一生痴愛梨花。她生平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被葬於梨花樹下,與花同眠。可是皇室尊嚴,不容有失,母后身為皇后,必入皇陵,因此無法得償所願。可是臣妾知道,再怎麼風光大葬,也終究不是母后的心願。所以,老嬤嬤做了一個香囊給臣妾,用母后最鍾愛的一件衣裳上裁下的布料,並且繡上了臣妾的名字,表示母后永遠陪伴在身邊。如今,老嬤嬤已經去世了,臣妾就連著她的份,一起放在身邊了。”蒼梨撫摸著香囊,眼角閃過淚光。
湛溪感覺到胸口一窒,說不出話來。許久,他才說道:“可是,為什麼你的名字會是‘玉’字?”
蒼梨抿了抿唇,說:“‘玉’本是臣妾的字輩。可是臣妾出生之時,恰逢滿城梨花盛開,父皇深知母后痴愛梨花,又正值母后盛寵,父皇便破格賜了臣妾‘蒼梨’之名。”
“梨花,是頑強之物,北方苦寒也能花開如故。不知你這朵梨花,能綻放幾時?”湛溪喃喃地說,伸手去倒酒。
小順子上前說道:“皇上,今日您已經喝了許多,還是身子要緊呢。”
湛溪揮揮手說:“朕還未曾與憐貴人座談風聲,今日難得有空,你就不要掃興了。”
蒼梨原本是避之不及,但今日不知怎的,心裡卻有些不忍。湛溪眼中憂鬱的神色,似乎滿懷著心事。她抬頭對小順子說:“有本宮陪著皇上,沒關係。你下去準備一點醒酒茶吧。”
小順子聽憐貴人這麼說,雖然有點出乎意料,但也點點頭下去。
蒼梨又轉頭對蓮蓉說:“香囊被泥水弄髒了,你拿下去清理一下。”
“是。”蓮蓉瞅了瞅蒼梨和皇帝,她知道,公主是刻意支開她。不過,公主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平日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