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蓮蓉沒有反抗,只是護著蒼梨,抬頭向花嬤嬤求道:“姑姑,我家公主生病了,求求你向太后稟報一聲,讓公主回去休息吧。”
“生病?”花嬤嬤將信將疑地看了一眼神志模糊的蒼梨,猶豫了一會兒。蓮蓉期望地看著她,卻只等來一句:“身子這麼弱,就該趁這機會好好鍛鍊,否則以後怎麼伺候皇上?你先關心你自己,給我好好寫,別耽誤姑奶奶的時間!”
“你!”蓮蓉氣結。但懷裡蒼梨滾燙的身體,讓她不得不壓制住自己的火氣,繼續央求:“我求你了,你就去跟太后說一聲。太后只是罰跪,並沒有說要我們的性命啊。如果你不去稟報,我家公主要是有什麼意外,你也負不起責任啊!”
花嬤嬤聽到也遲疑起來。話是這麼個理沒錯,但她知道太后並不待見這兩人,如果因為她們的事貿然進去打擾太后,一旦猜錯了太后的心思,自己也免不了挨訓。
就在兩邊對峙時,門外傳來小順子的宣聲:“皇上駕到——”
蓮蓉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期盼過皇帝的身影,其餘一眾人等都紛紛下跪迎駕,蓮蓉一見皇帝的身影卻撲了上去,跪在皇帝面前求道:“皇上,我家公主病了,她不能再跪下去了。請皇上開開恩,讓公主回宮去休息吧!”
“蓮蓉……”蒼梨拼著一口氣叫喚,並不想麻煩他人。
蓮蓉回頭看了一眼蒼梨,又看向皇上,眼中充滿了期望。
湛溪看向蒼梨,只見她跪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身體,整個人縮成一團,小小的,像花苞一樣脆弱。他堅硬的心也受到了擊打一般,蹙起眉頭。打量了一會兒,他波瀾不驚地說道:“朕知道了。朕會向太后說明的,你先在這兒照顧好她。”
蓮蓉感激地直點頭,一直目送著湛溪進太后寢宮。
屋子裡被暖意包裹著,安神香仍舊裊裊上升。
“兒臣來給母后請安。”湛溪站在太后的坐榻前,一邊說話,一邊打量太后神情。
太后側躺在榻上小憩,聽到通報,才慢慢起身來,睜眼看著湛溪。
“這麼晚了,皇上還過來請什麼安?”她指了指一旁的座位,示意湛溪坐下。
湛溪坐到一邊,道:“今年寒意濃重,不少地方受災,兒臣批閱奏摺,一時忘了時間,但想到好幾日沒有來康寧宮向母后請安,覺得不妥,所以就過來了。”
“只是來向母后請安便好。兒子有這份孝心,哀家這做母后的,在後宮操勞也就無怨了。”太后話裡有話,但偏偏不點破,自己喝起茶來。
“母后一生操持後宮,現在有了皇后,替母后管理六宮,母后大可將一切交給她處理,何苦自己勞累。”湛溪試著說。
太后搖搖頭,放下茶盞,道:“皇后年紀還小,若全權交給她掌管,後宮只怕不得安寧,哀家這個做太后的,只能幫襯著。後宮之事,皇帝是不明白,人人為了爭寵,爾虞我詐,稍不留神,就會惹出不少事端。”
“有母后管理後宮,兒臣自然更加安心。可那南宮蒼梨是南朝和親的公主,她犯了什麼事,若是處理不當,只怕影響兩國剛剛建立起的邦交。”湛溪提醒道。
太后笑起來,避重就輕道:“皇帝既然相信哀家管理後宮的能力,就應該明白,外面發生什麼事情,哀家心裡跟明鏡似的,皇帝就不必擔心了。不過哀家可以告訴皇帝,正因為她的南朝來的人,哀家才要趁現在就好好整治一下她身上那股子南朝的野氣,免得日後一發不可收拾。畢竟她是要留在後宮的人,而後宮擔負著延續皇室血脈的重任,算得上是整個王朝的命脈,不可有一絲大意。”太后說著,頗有深意地拍了拍湛溪的手背。
這時,一名丫鬟進來稟報:“太后,藥已經煎好了。”
太后點點頭,道:“拿去給她服用吧。順便告訴那兩個丫頭,哀家說的話不可收回,她們好自為之。”
湛溪聽得出太后這話是說給他聽,只能順著太后的心意,站起身道:“有母后安排,兒臣一切都放心了。天色已晚,母后早些歇息,兒臣告退。”
太后飲了一口茶,故做無意地說道:“皇帝別隻惦記著哀家這把老骨頭。你操勞國事,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後宮多得是妃嬪懂得按摩推拿之術,皇帝也該去歇歇腳,別累壞了身子。哀家看,皇后的手法就不錯。”說完就自顧自地揉了揉太陽穴,又臥倒在榻上。
湛溪眼眸裡的光明滅了兩遍,向太后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走到門外,正好看見喂藥的一幕。
兩個宮人架著蒼梨,一個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