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人之姿,只是為安人心,才出此下策,還請皇上明察!”趙斌滿臉驚恐地解釋道。
湛溪微微眯起眼睛,和抬起頭來的安王有些許眼神交流。安王微微點頭,想這趙斌所言也並非全無道理。恐懼來自對未知的恐懼,而南北兩朝隔絕已久,百姓不知南朝究竟是怎樣,只是聽聞風言風語,自然不能平定民心。只是這對南宮蒼梨來說,原本就是和親遠嫁的可憐人,如今還要受到此等擺佈,未免顯得有些屈辱。
祺王知道湛溪的心思,也知他拿不定主意,便拱手說道:“皇上,趙大人的建議未嘗不可。但憐貴人未曾登堂與眾臣同飲,如今要宣貴人上堂來為眾人作描述,為了以示尊重,皇上可讓憐貴人以薄紗遮面,這樣便無妨。”
“皇上,臣妾看,此事已是箭在弦上。群臣之心,也關乎民心,皇上不要因小失大。”皇后在一旁低語道。一來她並不想為憐貴人的事情浪費精力,二來她也想看看皇帝到底是什麼心思。
不過蘭妃卻說道:“可是憐貴人已向皇后娘娘請示過,身體抱恙不宜外出。是否,應以憐貴人的身體為重?”
湛溪轉過去看著蘭妃擔憂的眼神,又陷入猶豫。
“蘭妃娘娘的意思,難道是要一個外邦之女凌駕於我朝國事之上?”剛才在輕雲那裡碰了壁的章蟠又逮到機會說風涼話。
“章太師雖一心為國,但身為眾臣表率,言辭之中還是更為注意得好。”一直隱忍的湛溪冷冷瞥了一眼章蟠,目光中並無更多波瀾。
這個昔日的幼帝如今已是羽翼漸豐的鐵血冷皇,即便章蟠再是居功自傲、目中無人,在這個時刻也不便再多言。
但事已至此,面對眾臣,湛溪也不得不作出正確的決斷,便道是:“南北兩朝若要真正緩和關係,確實要彼此增進了解,便依趙斌所言,傳憐貴人上堂。”
“傳——”小順子揚聲正要喊話,卻見湛溪又揚了揚手。
“算了,還是讓蘭妃親自去宣。”湛溪說著,掉頭看向蘭妃。“玉蓮,你生性溫和,又做事謹慎,這件事交給你去辦,免得多生枝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