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蘭妃低下頭,急忙澄清,但又不能說別的話,只怕會讓皇后覺得她在狡辯。
正當屋子裡氣氛緊繃的時候,門外卻傳來了小順子的聲音。
“皇上駕到——”
皇后驀地一愣,瞥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一群人,嘴角不由挑起一抹冷笑。“今天是撞了哪門子邪,都往我永福宮跑?還是我這永福宮裡,吹進來了不該吹的風啊。”說著,她的目光落在蘭妃身上。
“娘娘,先接駕吧。”惠嬤嬤知道皇后心中所想,於是小聲提醒。
皇后站起身,眼見著湛溪已經走進屋子,大步走來,才福了福身,道:“臣妾參加皇上。”
湛溪並未流露出對眼前這一切有所看法的神色,卻在坐下之後嘴裡說著弦外之音的話,道:“永福宮難得這樣熱鬧,朕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打擾了眾妃們相聚的雅興?”
“皇上說到哪裡去了?這整個北朝都是皇上的天下,還有什麼地方是皇上不該去的?”皇后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來,一邊解釋著,一邊向另一邊揚手。“蘭妃和憐貴人對此事操之過急,本宮正要對那奴才問話,你們倆不必憂心,先起身來,本宮自然知道該怎麼做。”雖然不知道是康定宮或者玉茗軒哪一邊的動作,但她還不至於蠢得相信皇帝的出現只是個偶然。
蘭妃和蒼梨對視一眼,謝過皇后,起身回到座位上。
“馬上就是二月二的日子,皇太后讓朕來與皇后商議出宮敬香之事。不過皇后宮中似乎閒事極多,看上去並沒有在意二月二的準備。”北野湛溪並不管皇后怎麼看待他的出現,仍是面不改色地說著自己的理由。至於皇后還要怎麼想,那可不在他的擔憂範圍之內。
這一句話頗有些諷刺,讓皇后一時語塞。
倒是蘭妃,立馬出來解圍,說道:“回皇上。皇后娘娘統領後宮,本就辛勞,並非不看重二月二的大典,只是忙得分不開身。不過皇后娘娘一早就吩咐了臣妾代為著手準備,隨時可以向皇上交代。”
話說到這裡,即便是不甘蘭妃搶功,皇后也不得不附和她的話,來保住自己的賢德之名。“是啊,皇上,蘭妃已做了充足的準備,可以供皇上參考。有蘭妃為皇上分憂,臣妾也放心得多。”
“既然如此,那蘭妃你為何不先來向朕稟報,反而滯留在皇后宮中?”湛溪挑眉露出那雙冷冽的眼眸中犀利的目光。
“臣妾不過是受皇后娘娘之託,雖然做了準備,但也得先讓皇后娘娘過目才是,不敢僭越。臣妾本打算與皇后娘娘商議之後再呈給皇上,恰好皇后宮中正在審理聚眾賭博一案,這才耽擱了。”蘭妃一面應答著,一面命婢女心藍將早已準備好的文案呈上。
湛溪接過文案淡淡掃視了一眼,繼而抬頭說道:“既然已經做好規劃,就要儘早準備。時間已經不多了,皇后宮中的事情何時才能處理得完?”
皇后抿了抿唇,說:“本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因為底下奴才辦事不力,出了些岔子。”說著,狠狠地瞪了一眼羅更年。“既然皇上正好得空,不如就替臣妾拿個主意。小五,你既說自己是被冤枉,就且向本宮解釋一下,你為何拿錢給秦青。又或者,是碧雲在誣告你?”
小五磕了個頭,顫抖著說:“碧雲說的都是實情,奴才的確拿錢給秦公公,但並不是要秦公公幫奴才下注啊!”
“這宮裡吃穿用度都有統一標準,並不需用這些閒錢,你拿了兩錠銀兩給秦青,究竟是要他幫你做什麼,需要如此大費周章?”蘭妃質問道,似乎是要表明,她並非有意偏袒而與皇后為敵,只是想要問出實情,也讓皇后消減怒意。
“蘭妃娘娘明察。奴才幼時入宮,平日的確用不上這些閒錢,但奴才家中貧寒,每月全靠奴才這些俸祿維繫日子。家中老母病重,家妹捎來信函,奴才心急如焚,這才請求秦公公提前給家中送些銀兩補貼,還望皇上和各位娘娘明察。”小五說著聲淚俱下,不知是心中委實冤枉說了個痛快,還是想起家中告急而心內憂急難忍。
蒼梨心中一緊,胸口裡竟覺得有點悶。
“秦青,事實可如小五所說?”皇后問道。
“回皇后娘娘,的確如此。小五初進宮時,是由老奴接手,後來安排他去了景泰殿。不過這孩子掛念家中,每月老奴出宮採購時,就託付老奴給家中送去錢財。村子裡的人都認得奴才,上次的銀兩也是交到了小五家中,娘娘可以派人去查。老奴自知罪孽深重,但並不想連累無辜之人,娘娘明察。”秦公公含淚說道。
“聽起來,這件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