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攤開手掌,將那條被惠嬤嬤奪走的項鍊遞給芸芳。
芸芳一窒,眼中驀地含了淚水。
“聽說是賢貴人留下來的東西,你一定很珍惜吧?好好地留著,希望你們的心,永遠保留著當年的赤誠。”蒼梨微笑著說。
芸芳把項鍊握在手裡,“撲通”一聲跪下去,哽咽地說:“主子宅心仁厚,大恩大德,奴婢此生難忘,今後定當誓死報答!”
“快起來!”蒼梨連忙扶起她,拍了拍她的手。“你們在這裡要好好照顧自己。本宮不能常來這地方,但會稍人來探望。如果缺少什麼,儘管說就是了。”
“是啊。憐貴人如今深受皇恩,你們的願望,她總能儘量滿足。”祺王說話時,瞥了一眼那總管。
總管倒吸了一口冷氣,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那本宮就先走了。”蒼梨蹙眉說道。說到底還是擔憂她們。其實她們落到今天的地步,也自己多多少少也有一點關係。她心裡有些不忍。
“主子。”芸芳拉住蒼梨的手,上前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蒼梨的臉色微微一變。
☆、第077章 拙劣的戲碼
“砰!”
茶壺和茶杯被摔碎一地,滿地瓷片觸目驚心。
千喜拉扯著僮昭儀的胳膊,喊道:“主子,主子,你別這樣!”
“嗚嗚……嗚嗚嗚……”僮昭儀毫無禮儀地大哭,臉上的妝容卻只是花了一些脂粉,反倒有些楚楚可憐的動人。
“主子,您別傷心了。”千喜皺眉勸慰說。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殘忍?為什麼?”僮昭儀硬生生地扯著嗓子嚎叫。
湛溪行至門外,老遠便聽見屋裡的動靜。
小順子清咳了兩聲,喊道:“皇上駕到——”
屋子裡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過來,一干人等停止了鬧嚷,都過來行禮。
僮昭儀已經哭得有氣無力,被千喜扶著“撲通”一聲跪下來,整個人伏在地上,聲音也因為抽泣而顫抖不已。
“平身。”湛溪擺了擺手,上前坐下來,抬眸掃視四周,深邃的眼眸裡沒有一絲光亮,沉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鬧成這樣?”
“皇上……臣妾……”僮昭儀啞著嗓子,剛擠出兩個詞,又忍不住抽泣起來,沒有辦法繼續說下去。
千喜扶著主子,出聲解釋說:“回稟皇上,我家主子她是在為麗昭儀傷心呢!”
“千喜!”僮昭儀連忙制止,轉而對湛溪說,“麗昭儀是罪有應得,不當讓皇上汙了耳朵。”
“麗昭儀?”湛溪似乎冥想了好一會兒,才記得有那麼一個人,只是隱隱約約的印象,主要是那日她在太后面前作供時多看了幾眼,所以好歹能記起來了。“她不是被太后打入冷宮了嗎?”
“麗昭儀觸犯宮規,被太后懲罰,都是她咎由自取。可她終究是臣妾在宮中最好的姐妹,她落到如今的悽慘下場,臣妾……臣妾……”僮昭儀又落下淚來,一副好不傷心的模樣。
湛溪蹙起眉頭,一時疑惑。這件事情已經過去許久,這僮昭儀現在卻來大哭大鬧,是何道理?
千喜似乎看出皇帝的心思,連聲說道:“皇上,我家主子顧念舊情,今早前去看望麗昭儀,誰知……誰知麗昭儀她……已經沒了……”
湛溪的心“砰”地跳了一下發出一聲巨響。儘管只是失了一個冷宮中的嬪妃,他甚至已經不太記得那人的模樣,可是這樣的事情還是讓他微感震撼。“今早的事情?怎麼沒人告訴朕?”
“不過是一個冷宮中的嬪妃,去了就去了,管事的是不會用這種事情去打擾皇上的。可麗昭儀是臣妾的好姊妹,這麼多年的情誼,到她離開了,臣妾卻連替她燒一把紙都不能。臣妾以後當真沒臉去見她!”僮昭儀自責地說。
“這也不是你的責任。她自己種的因,自己受的果,與你何干?倘若你當真顧念這份情誼,倒也可以去佛堂上一炷香,聊表心意,不必太放在心上。”湛溪面無表情地寬慰說。僮昭儀拙劣的招數在他面前就好像小丑演戲,但他卻沒有戳破。大概是因為,對於麗昭儀他還是有那麼一分同情,若是沒有僮昭儀這假惺惺的哭喪,恐怕真是連一個會記住她為她悲哀的人都沒有,那才是真正讓人心酸。
“臣妾謹遵皇上教誨。”僮昭儀紅著眼小聲說。“不過臣妾還有一事想要奏請皇上,還望皇上准許。”
“說吧。”湛溪淡淡應道。
“臣妾想寫一副聯子掛到麗昭儀生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