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不適,毫不客氣的訊斥旁邊立著的一個青衣修身的年輕男子,“你是什麼身份,也佩給我診脈”
好無理的女人,好有定力的男子芙子墨暗自詫異,看那男子應該是個大夫,被這女人當眾無理的鄙夷,面上卻依然雲淡風輕毫無異色,雖然無聲的立在那裡,但是從他臉上的鎮定自若,她可以確定,這個男子根本就不屑與給這女人瞧病,只是礙於禮節
身邊的贊菱卻是一聲輕輕的冷哼,“有眼不識泰山的東西”
芙子墨又錯愕的轉向贊菱,她這是在罵誰?
在走至那女人之前,贊菱忽然壓低了聲說道:“你可別小瞧了她她就是兵部侍郎薛顯義的夫人胡氏”
“那又怎樣?”芙子墨隨口接道,不過是個四品的家眷,能夠在太夫人眼前這般放肆,實在不合規矩,太夫人不是一向很要威嚴的麼,這女人明顯的是不給她面子。
贊菱被芙子墨隨意的口氣驚得一梗,輕聲說道:“她是不怎麼樣但是薛太后有三個胞弟,老大薛顯貴曾任太子太傅,老2薛顯榮現任領侍衛內大臣,老三就是兵部侍郎薛顯義,所以………”
贊菱頓下了後面的話,所以家族榮光讓這女人整日飄飄然,將眼睛長在頭頂,而且她的孃家爹正是兵部尚書胡正鳴。
從贊菱的話裡芙子墨明白了,這個胡氏根大葉大,今個這事定是不好完美解決了,太夫人必定會將所有的怨氣都撒到自己的身上,想到這裡,後背又是一涼,這次,她真的要死在大猴子手裡了
想到這裡芙子墨飛速的環看了四周一眼,大猴子不知道死哪裡去了,卻正好迎上崔夫人陰沉的臉,不由得一陣心虛。
“你不必過於擔心,爺已經入宮去請太醫了,相信不久也會到了,我瞅那女人是故意生事出風頭”贊菱輕聲說道。
原來如此,這也就可以解釋太夫人為什麼沒有當場砸了自己的臉子,反而給自己留了三分客氣了吧芙子墨對贊菱的提醒感激的一笑,穩步來到胡氏近前。
“夫人好,我是品香樓的老闆芙子墨,請問夫人有什麼不適?”芙子墨彎下腰誠懇的問道。
不料胡氏卻是眼一瞪,眉一挑,“你眼瞎了,看不到我胃疼的要命”
什麼玩意?芙子墨心中鄙夷,掃了一眼桌上的冷盤,熱菜,還有水晶蝦仁包子等麵點,再看看胡氏額頭的細汗,知道她胃疼不是假的。
“請問夫人是不是平日裡有噁心、便秘、厭食等症狀?”芙子墨面不改色的問道。
胡氏一怔,剛想點頭承認,一聽便秘,再瞅瞅一旁圍了幾圈的眾姐妹,那臉就拉下來了,“分明是你的菜有問題,你瞎扯什麼東西,哎呦,疼死我了哎呦”
芙子墨也不去計較,態度卻越發謙卑,“的確是我們品香樓考慮不周全,以夫人的身子不適合吃這盤面點”說著將水晶蝦仁包端至眾人面前。
有人開始竊竊私語,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們能吃她不能吃?難道她真有什麼大病?
……
胡氏聽著眾人小聲的議論,臉黑的更厲害了,氣道:“你妖言惑眾什麼東西?我身體好著呢,小心你的腦袋”
芙子墨氣的眼一翻,這女人可真卑俗,沒有一點度量,“夫人誤會了,夫人的身體沒有大的毛病,只是不適合食用這水晶包”
“為什麼?”一個甜美清脆的聲音響起。
芙子墨抬眼看向那說話的女子,鵝蛋臉,圓杏眼,瓊鼻秀口,身材嬌俏,長的很蘿莉,很甜美可愛
那女子見芙子墨看向她,微微一笑,大方的說道:“你好,我叫薛寶琳,請問我三嬸為什麼不能吃這水晶包?”
想不到眼睛長在頭頂的胡氏竟然有這樣一個嬌美可人的侄女,看來近墨者黑也不是絕對。
芙子墨對著薛寶琳點點頭,緩聲說道:“夫人的胃可能是畏寒畏熱,冷熱交替極刺激胃,這水晶包內恰有韭菜為餡,也是極刺激胃的東西,所以夫人才會胃疼”
其實這胡氏肯定是慢性胃炎,吃了冷再吃熱,又吃最忌諱的韭菜,不胃疼才怪,可是看著胡氏那隻用鼻孔看人的囂張又諱疾忌醫的樣子,她也懶得多做解釋,隨她疼死好了,這應該不怪她的菜吧,是她自己的胃病犯了。
薛寶琳認真的點點頭,“我三嬸的確經常容易犯胃疼”說著還對著眾人歉意的一笑,又看了不遠處的太夫人一眼。
哦,眾人明白過來,原來不是菜的原因,而是犯病了
想不到薛寶琳竟然這樣落落大方的說出胡氏的病,芙子墨不由得暗自佩服,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