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墨墨又哪裡得罪你了?”扁晨仰著風流倜儻的玉面跟上顏薄雲的步子,一臉欠扁的繼續招惹隱怒的某人。
你的墨墨?大步而行的顏薄雲腳下步子一頓,冷冷的斜睨了扁晨一眼,唇角眉梢一齊飛天,冷哼道:“現在應該是霍遠楓的墨墨了吧?”
“哈哈,哈哈……”扁晨放聲大笑,“原來你不是豬腦子還分得清狀況”
“哎呦”扁晨飛身躲過顏薄雲突然揮來的一拳,卻沒有躲過下面的一腳,齜嘴又貧了一句,“好大的醋味”
……
品香樓很悲催的還是一個客人也沒有,幾個夥計丫頭都在,當然么妹已經被辭掉了,再加上胖叔、胡師傅、湯師傅,兩個漿洗的婆子,芙子墨又讓二林將郭媽媽和聽北接了過來,一共十六七個人,都到了品香樓,贊菱卻因有事回去了。
因為邀請了霍遠楓來吃便飯,今天立冬,芙子墨雖然是打著裹餃子的名義,但是擔心霍遠楓吃不慣餃子,又讓胖叔精心準備了四個錦州菜,胡師傅也做了四樣燕京名菜,聞南和湯師傅精心調配了幾款餃子餡。
因為人多,沒去後院,品香樓的後廚有點擁擠,芙子墨讓眾人在一樓的單間鋪陳開來,擀麵皮的,活餡子的,動手包的,幾個女子全部動了手,有說有笑,很有點過小年的味道。
堪稱金碧輝煌的單間,燈影灼灼,華美流彩,芙子墨惋惜的四顧幾番,微微嘆息,好好的品香樓就被那廝改成了四不像,不像酒樓,倒像皇宮,不是皇宮又像戲院,沒有戲子旖旎比青樓
現在卻淪為了一個包餃子的場合
眾人齊動手,一個個角尖肚圓,俏挺飽滿的餃子整整齊齊的排列開來,芙子墨合計了一下人數,覺得量差不多了,讓大家住了手
胖叔和胡師傅的菜已經備好了,湯師傅也滾開了水,只待霍遠楓來了便餃子下鍋,可是,這個空檔,品香樓卻來了再次開業以來的第一位客人
準確的說是三位,一位是個三十出頭的男子,雖五官平平,但是錦衣華服,看起來威嚴又貴氣,身後跟著一個壯碩的隨從,還有一位是個中年女人,尖嘴猴腮,兩片朝天唇外翻,明明很厚,卻伶牙俐齒語速飛快。
那女人眼又尖又毒,直接對著芙子墨尖聲笑道:“芙老闆,撿著招牌菜可緊的給侯爺擺上呀”
侯爺?什麼侯爺?芙子墨壓下心底的異色,略作吃驚的抬眼看向那男子。
據她所知先皇之前是冊封了幾位侯爺,但是新皇上位幾位侯爺因年老力衰,悉數退隱朝堂,閒散歸田,目前年輕的侯爺也就只有兩位,一個是大猴子,另一個便是當今皇后的孃家大哥閔紀元,難道,眼前的男子是閔紀元?
果然,那中年女子抬高了下巴,一臉的故作姿態,招風的說道:“還不快見過當朝國舅閔侯爺”
“呀”身後有人驚訝出口,那健碩的侍從手一揮將閒散的人退了下去,只留芙子墨立在堂上。
一個堂堂的國舅侯爺,莫名的帶著一個侍從還有這個言語誇張的婦人,巴巴的到品香樓,只為吃上一頓大餐?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若不是這樣,究竟又為了什麼?
想到此芙子墨的手心微微滲出了細汗,她快走了兩步上前,彎膝行了一個大禮,“民女眼拙,怠慢了侯爺,望侯爺恕罪”
“起來吧”閔侯爺低沉的開口,目光銳利的審視了片刻,就在芙子墨感覺窒息的幾乎要缺氧的時候,閔侯爺又低沉的說道:“上菜吧”
什麼?難道真的是來吃飯的?
“上些補虛的湯膳,全是藥膳”那女人又補充了一句,閔侯爺卻沒有反對。
不是吧?真的是來大補的?可是,看這壯實的身板也不像是個大虛的人啊?
芙子墨微抬了眼角,暗自觀察閔侯爺的反應,可這位侯爺顯然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高手,臉沉如墨,表情一絲不變,冷沉的看著她,不點頭也不反對
“是侯爺請先隨民女至雅間歇息,湯膳馬上就好”芙子墨輕聲應下,將閔侯爺請至一樓最裡面僻靜的雅間。
這位食客上門突然,點菜又刁鑽又猴急,好在胖叔他們每日主菜都是一絲不苟的備好,勾芡的湯煲也俱是早有準備,芙子墨略微思考了一番,給胖叔一陣耳語,約莫一個時辰的功夫,一身整潔青綠色侍者服的萍兒和冉秋端端正正的呈上了六個湯盅。
彩繪優美的細瓷綿白湯盅,粗曠渾厚的紫砂湯盅,在鐫刻了精美文案的紅木圓桌上,分為兩列逐一排開。
芙子墨素腕輕抬,掀開第一個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