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也!”
“嗯!”高桑讚賞地丟過來一眼,然後毫不留情地狠狠掐了幾下孟嫵指頭上的血口子。
痛痛!孟嫵痛的直抽冷氣,這丫的要幹什麼!?
一滴、兩滴、三滴血滴入擺在面前的一陶碗酒中,然後又被高桑捉著指頭又掐著滴了三滴血另一隻陶碗中。
高桑也滴了血入碗。
接著高桑將陶碗遞了一隻過來,並示意孟嫵喝了裡面盛裝的液體。
淡淡地血腥味聞著就頭暈,從來不認為自己會暈血的孟嫵覺得自己要暈血了,這碗麵前淡紅色的液體裡還有著別人的血,並且還被要求一口喝下去,孟嫵想著就想嘔。
“飲了此酒,今生便為兄弟。”高桑仰頭一喝,一些酒水沿著線條剛硬的唇角漏瀉而出,他喝了我的血,孟嫵彷彿聞著了這淡淡的血腥。
高桑用滿是灰塵的袖口豪邁的一拭唇角,快活地哈哈大笑起來,當他眼角瞟著孟嫵手中端著陶碗絲毫未飲,笑容一斂,蹙著濃眉不高興地責問:“為何不飲?難道不願與我結為兄弟?”
孟嫵明白拒絕這位遊俠伯桑,就等於拒絕於整個商隊,瞧這一路上的盜匪強盜,她可不敢獨自行路。打人不能打人臉,再說人家伯桑在魏趙兩地也算一號人物,如此熱誠地想與她結為兄弟,她如果不知好歹當眾拒絕了,當真是打人臉了,那往後別想在道上混了。
這血酒不喝也得喝。孟嫵煞白著小臉,屏住呼吸,將眼一閉,昂起頭來硬生生地將血酒灌入口中。
“善,大善!”高桑連讚道,高興之餘虎爪朝孟嫵的小身板猛拍一掌,大喝:“好兄弟!”
“哇”孟嫵再也忍不住,張口將口中含著一口酒噴射出來,當頭噴到高桑的臉上。
頓時高桑臭著個臉,卻也來不及發作,“哇……”孟嫵又嘔吐起來,這次嘔吐的乃已咽入胃腹中的血酒。
高桑嚇得迅速往旁一跳,雖然避開了大部分,但還是被孟嫵嘔吐出來的汙物噴射了一些衣襟上。
“婦人般孱弱!嫵弟,這膚色薑黃薑黃,若病夫般,怎生了得!需好生休養。”高桑嘟嘟囔囔地嚷道。
孟嫵噴得人家一臉一身,正覺得很不好意思,見高桑僅如此說說,忙連聲稱諾。
結成兄弟了,對著孟嫵,高桑越發親熱起來了,總是找著各種方式體現出來自己與孟嫵如何的兄弟情深。
夜晚,高桑捲起鋪蓋立到孟嫵面前道:“嫵弟,今霄抵足而眠。”
白天,高桑騎著駿馬將驢背上的孟嫵大手一撈,撈至馬背道:“嫵弟,與兄共乘一騎。”
最後更讓孟嫵無法忍受的。
“嫵弟,兄與你共浴”——
“嫵弟,兄與你共如廁也”——
均都敬謝不勉的孟嫵頭痛不已,這人原本的豪爽現在在孟嫵中的眼裡全都演變成了無賴。
真怕自己是女兒身的身份給這位便宜大兄發現了。一路上百般遮掩好容易到了荊城,孟嫵方才鬆了口氣。
她馬上就要告別商隊中的諸人了。
“嫵弟,放下執念後,可往魏國尋為兄的。”高桑仍不放過最後的說服,依依不捨地道:“為兄不才,但可與阿嫵並轡山林,快活逍遙於世間。”
鬼才與你並轡山林,孟嫵最怕女子身份被戳穿,哪敢隨便與男人過於接近,特別這高桑,她驟然覺得好似有些詭異。孟嫵更是不敢在商隊多呆片刻,即然到了目的地便匆匆地拱手告辭。
“伯桑,魂來兮!”相厚的遊俠兒芮笑嘻嘻地使出一根指頭在高桑眼前晃了晃。
盯著漸去背影的高桑猛然吸了口氣,吡著白牙道:“她逃不掉。”
芮大瞪著眼,一臉不可思議,“如此薑黃的病小子,伯桑竟也如此勞心傷神掂念!”
高桑不置可否,只是撫了撫臉上那扎人的絡腮鬍須。
走出很遠的孟嫵仍能感覺到後頸那道目光灼熱的熱度,孟嫵縮了縮頸項,緊張地將腳步又加快了幾步。
荊城城府便在城中心,孟嫵已立在城府門口。
荊城城府守備甚嚴,閒雜人根本進不去。
孟嫵剛上前就被門口守著的兩員侍衛攔了下來。
“我有賢才,欲自薦於城主,請於通報。”孟嫵不敢說明自己真正的來意,隨便謅了一句理由求見公子穿。
兩侍衛瞄了一眼眼前這位大言不慚前來自薦的小兒,薑黃若大病初癒的樣子,灰撲撲的一如街頭的小乞丐。
侍衛甲頓時嗤鼻一笑,“小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