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嘲諷地笑道:“這話說的跟放屁沒啥區別。駿馬和寶石,能當飯吃,還是能當衣穿,還是能治病?沒了它們,可死不了人;可要是沒有糧食、布匹和藥材,那可就就得挨餓受凍等死。這筆賬誰不會算?打量別人都是傻瓜呢!”
上官蔚然斜撐著腦袋,頭上鑲了翠玉的金冠,襯得他的俊臉越發溫潤。但是,他的表情顯得無聊之極,“唉,你說非要弄這個歡迎宴會來幹什麼?這些野蠻之人,跟他們有啥好說的?直接滅了他們得了。這傢伙,弄的我一早起來,累到現在,就在這裡聽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吵嚷嚷的,煩死人了!”
上官凌然斜睨了他那張和自己有兩分相似的俊臉,帶著輕責地問道,“這大冬天的,除了去軍營,你還想去哪?也不怕凍死你!”
上官蔚然一聽到這話,渾身就起勁了,兩隻狹長的鳳眼發著亮到極點的光,嘴角帶著得瑟的笑,“你這個娶了媳婦的妻管嚴當然不知道了,最近銅雀樓又來了個紅妓賽小喬,嘖嘖!長得那叫一個美啊。。。。。。小曲唱得還好,那小聲音跟黃鸝鳥叫似的,聽著就***啊……”“美?能有我媳婦美麼?!那都是些庸脂俗粉。切!”上官凌然十分鄙視的看了一眼上官蔚然,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嗤諷,“你裝什麼風流浪子呢?這永國公府要是知道,還能答應把滕雅蓉小姐許配給你?你還敢去花樓,膽肥了不是?這媳婦要是跑了,看你嫂子不扒你的皮!”
上官蔚然一聽滕雅蓉的名字,俊臉一紅,渾身一抖,像做賊似的,警剔的左右看了一圈,一看滕雅蓉坐得離自己老遠,繃緊的身子頓時放鬆,直接臉朝下趴在桌上,裝大爺的哼哼道:“靠!八字還沒一撇,就想管著小爺,那小爺以後不得和你一樣,是個……”
話說到這,一見滕雅蓉朝他看了過來,嚇得趕緊閉上嘴,正襟危坐,那樣子哪還有一絲紈絝的影子?要多正經,就有多正經。
“還說我妻管嚴,你丫還沒娶就這德行了,哼!”上官凌然再次用狹長的眼眸,鄙視了一眼一本正經的上官蔚然,強忍著笑,轉過臉繼續去關注烏維立和皇上的對話。
此時已經在商討怎麼處理互市的問題了,而宣武帝顯然對匈奴有所顧忌。
和匈奴鄉鄰的烏孫國和大燕也是面和心不合,雙方一直都在互相較勁。雖不敢貿貿然對大燕動手,可是他們一旦和匈奴聯合,大燕可就被動了。
此次匈奴的單于親自前來要求議和,也是想要顯示他們的一番誠意,若是不允,他很有可能就會和烏孫狼狽為奸,到時候大燕就會很麻煩。
就在宣武帝為難之時,一直聽著他們交談的二皇子微笑著開口了,“父皇,我國和匈奴一直都有互市,匈奴的駿馬也一直是我國男子喜歡的,若是斷了互市,也會產生不便。兒臣有一個想法,既然兩國都是喜歡對方國家有名的物品,不如以物換物,以我國家盛產的布匹,糧食等物品,來交換匈奴的駿馬寶石,如此一來,以佐邦用,又能利於本國發展,繼續保持兩國友好關係。”
這位一直以來很低調孤寂的皇子,向來不在人前表達過多的看法,此時在眾人還在互思策略的時候,他提出的建議讓眾臣思忖之後,都覺得可行。
如此互市既維護了大燕國的銀兩不流向匈奴,又保持了兩國的關係,而且還滿足了大燕征戰對精良馬匹的需要,簡直就是一舉數得。
宣武帝聞言連連點頭,“烏維立單于,二皇子此主意朕覺得甚為不錯。”
烏維立單于一雙深藍色的眼眸如同海洋一樣深邃,盯著坐在對面輪椅上,幾乎是個廢物的二皇子,像是要把他吸進自己的漩渦裡。
他來京之前,對幾位成年皇子是做過調查的,這位二皇子可是最沒有名氣,也最不被看好的一個。他臉上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輕狂,睥睨了二皇子一眼。
以物換物,就徹底阻止了大燕的銀子,流入匈奴了。沒有銀兩,他們如何購買鋼鐵,鑄造武器?
但若是直接說要銀兩,那又將自己前邊說要為百姓謀取福利,帶來方便的說法推翻了。既然是百姓需要,這種以物換物的交易,豈不是最好的?百姓用自己的東西來交換別人的東西,方便而又省事。
不過尷尬了一瞬間,烏維立單于也知道,如今大燕對他是多加防範,眼下能爭取到這個結果也在他意料之中。
他強壓下內心的失望和憤怒,哈哈一笑,“此主意不錯,只要能讓兩國重新互市,我自然是開心的,來陛下,各位,我借花獻佛,敬皇帝陛下和大家一杯!”
說完,抄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