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以後,她毫無爭寵之心,為的不過是守著自己的孩子,安安穩穩地度過一生。
可是,這些人,連她這點卑微的希望,都要剝奪,真是喪盡天良!
紫幽快步走進去,水憂憐看見她時,明明眼睛裡閃過一絲光芒,可是很快就熄滅了下去。
安靜地坐在床邊,抱著枕頭,彷彿那枕頭,就是自己的寶貝的兒子一樣,愛憐地搖晃著,柔聲哄著:“輝哥兒,孃的寶貝,寶貝。。。。。。”
就這麼哄著,紫幽眼前漸漸地氤氳一片。她揮揮手,詩韻馬上將水姨娘身邊僅剩的兩個丫鬟,趕了出去。
兩個丫鬟還不太想走,被海韻和水韻,強行拖了出去,“大小姐為水姨娘診病,你們別打攪。”
紫幽走過去,將水憂憐手裡的枕頭,拿過來放在床上,然後將她攬入懷裡,沒有嫌棄她蓬頭垢面,也沒有嫌棄她身上那股難聞的酸臭味,就這樣,將她摟入懷中,小聲說道:“我知道你沒瘋,你想著等我回來報仇。所以,你把所有的眼淚,都憋在心裡,現在你可以痛痛快快地哭了。”
水憂憐一把抱著紫幽,伏在她的懷裡,無聲地痛哭起來。
她沒有哭出聲音,可就是這樣無聲地哀嚎,卻更讓人心碎。她壓抑著聲音,全身抖動,猶如悽風冷雨中的落葉。。。。。。
好久,好久,她才哽咽出聲:“輝哥兒聰明。。。。。。機靈,人見人愛,就連他。。。。。。他都說,輝哥兒比。。。。。。比三少爺像他,很優秀,可是,他卻讓那個。。。。。。毒婦!害死了我兒子。他明明知道,不是。。。。。。不是二少爺的錯,是那個毒婦,可是。。。。。。可是他卻。。。。。。卻聽之任之。大小姐,為我報仇!為你的弟弟報仇啊!”
水憂憐聲音壓得過很低,以至於有點嘶啞,可是卻更加讓人感到了無邊的恨意,尤其是說到毒婦和他的時候,更是將牙齒咬的咯吱著響,顯然已經將兩人恨到了極點。
紫幽點點頭,清晰地回答道:“你放心,你的仇,弟弟的仇,還有無數被她們所害的那些人的仇,我都會找他們討還的!只是,你怎麼知道是那個毒婦害的弟弟?”
水憂憐擦擦眼淚,憤怒地說道:“輝哥兒去了,我傷心,可是我並沒有瘋,我夜裡偷偷起來,潛到荷塘裡看過,輝哥兒落水的地方有水草,要不是水草纏住輝哥兒的小腿,輝哥兒說不定不至於沉沒的那麼快。而且,荷塘邊被人倒了油,雖然我去的時候,那油跡被清理了,可是我還是在那被挖去的泥土邊上,摸到了有豆油。那天不是輝哥兒出事,也有可能是二少爺,他們根本就是想一箭雙鵰。淹死二少爺正好,淹不死二少爺,淹。。。。。。淹死我的輝哥兒,就嫁禍給二少爺。小姐,他們太歹毒了!輝哥兒也是他的兒子啊。。。。。。他也親過,他怎麼忍心啊。。。。。。”
說到這,水憂憐的眼淚,再次滾滾而落,隨即用手一摸,彎腰掀開破舊骯髒的地毯,又掀開一塊地磚,拿出一本小冊子,遞給了紫幽,“這是我和他在泉州任上時,他貪墨、受賄並賄賂上級官員的賬目。那時候他對我不設防,把所有的私下和人交易的賬目,都交我管理。後來我失寵,他把賬目要走了,但是他不知道我還留了一本。我早就知道他是個薄情寡義的,這院子的名字,都是他親自起的,親手書寫的,結果。。。。。。我不怨他對我薄倖,可是,他讓那個女人害了我的兒子,我絕不能原諒他!”
“為什麼相信我?”紫幽看著那賬本,不由再次動容。
水憂憐同情地看著她搖搖頭,“不是被逼急了,你又怎麼可能會把我送到他身邊?他那次被你母親鬼魂扇耳光,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忍無可忍了。”
水憂憐很聰明,可是卻依然沒有逃得過王怡萍的毒害。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她身邊的奴才,被王怡萍收買了。
果然,還沒等她問,水憂憐就說道:“大房的奴才知道她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漸漸地都被她發賣了。尤其是等老太爺和二老爺出征平叛以後,就更是被她賣的賣,打死的打死。我身邊原來的丫鬟,也被她強行配了人。最後買來的兩個丫鬟,都是她的人,我已經防著了,可是,我沒想到她連四少爺的奶孃都給收買了。那天是奶孃帶著輝哥兒出去的,我壓根沒想到,她竟然。。。。。。”
“那個奶孃呢?”紫幽問道。
“死了!”水憂憐憤恨地回道:“她以為那個毒婦能放過她嗎?那個毒婦連自己的奶孃都能下手,又何況別人?你不知道嫣紅和柳綠的情況吧?兩人被她當做禮物,送給了佘太師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