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寶蟾,你是不是傻了,這東西能叫徽州帶過來的!”孔雀指著木匣子中那幾個簪花和兩支簪子,其中一支拿起來瞧,簪尾那不曉得是做工不好,還是戴下來舊的,掉漆色了!
寶蟾低頭看了一眼,給的時候她也沒仔細看,送給小姐的她也不能每個拿出來檢查好壞,不免有些委屈,“堂小姐都說是徽州那帶的,這總不會騙的。”
“我看你是真傻了!”孔雀很鐵不成鋼地戳了一下她的額頭,“堂小姐說是徽州的你就覺得不會騙了,你到底是小姐的人還是珍寶閣的人!”
“我。。。”寶蟾越發的有些委屈,她也不知道去了是這事,還以為有什麼重要的。
“扔了。”寶苼不知道何時走出來的,瞥了一眼那木匣子,這裡頭的東西,小姐是一個都看不上,“她們是楚家的客人不是楚家的主人,怡風院的人是她們能隨便差使的?”
“不是來報有急事麼。”寶蟾反駁道,被寶苼冷冷地瞥了回來,“有急事會找你一個丫鬟去,這楚家上下是尋不得人了,更何況小姐和少奶奶都在家,你怎麼不好好想想。”
“這也是我的不對,我該攔著她的。”孔雀在一旁勸到,她也是沒怎麼注意,等回過神來覺得不對,寶蟾已經過去了。
“你別替她說好話,我們一同來的怡風院,伺候小姐這麼多年,她什麼脾氣你不清楚,就算是不清楚,這沒頭沒腦的事你也想不清楚,珍寶閣那若是想給小姐送東西,還至於咱們親自去拿的?”寶苼看著小自己兩歲的寶蟾,忽然明白了當初小姐說的,寶蟾留不得。
“若是不去,真有急事,豈不是顯得小姐無禮了。”寶蟾囁囁地說著,聽著全是為了楚亦瑤考慮,可這話連一旁的孔雀聽地都有些詫異。
一個丫鬟,哪能自己認為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去做,看著寶蟾臉上那些委屈,她大概還覺得,她應該替楚亦瑤分憂,把珍寶閣那四位和小姐的關係搞好。
“寶蟾,她們是楚府的客人,把客人當主子看了,你這可就大錯特錯了。”寶苼微嘆了一口氣,誆騙過去拿這麼個東西過來,小姐看到了就不止罰的這麼輕了,“小姐的意思就是你的意思,以後別再擅作主張,不然錢媽媽都保不住你。”
寶蟾身子一縮,顯得無辜委屈,她並不覺得自己做的是過分了。。。
等楚亦瑤醒過來,寶苼還是把這件事和她說了一下,楚亦瑤聽著,哼笑了一聲,“二嬸還真是客氣,東西扔了?”
“是,已經扔了。”寶苼在一旁給她穿上了外套,楚亦瑤低頭摸著袖口上的絨毛,繼而淡淡吩咐道,“罰她半年的月餉。”
寶苼眼底閃過一抹詫異,罰這麼輕,看來小姐今後是不會用寶蟾了。
楚亦瑤出去的時候,寶蟾還跪在門口,錢媽媽知道這件事後狠狠地責罵了她一頓,小丫頭有些醒悟,卻還模糊的很,一個丫鬟主意就這麼大,可又不夠聰慧,最終還是會壞事。
她斷然不會把丫鬟送去珍寶閣伺候那幾個人,不過這世道總是講究禮尚往來,讓寶苼去挑了幾樣差不多的東西,又讓寶蟾給送了回去。
用過了晚飯,沒等楚亦瑤派人去二哥那,楚暮遠就先過來了,走進小書房裡,楚亦瑤正在練字,看到哥哥進來了,抬頭笑看了他一眼,低頭繼續寫。
楚暮遠或多有些尷尬,尤其是看到妹妹這樣笑著,回來的時候他也去過大嫂的院子,最後迫不得已,還是到了妹妹這裡,對於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來說,被自己妹妹擺了一道,又得折回來求的滋味,委實不太好受。
“我手頭上有些急用,賬房那說額外銀子的支取如今都得你這過?”想了一下,楚暮遠還是打算從源頭說起來,楚亦瑤點點頭,“二哥你也知道,如今這銀子花一分少一分,還是要多做打算的好。”
“我得買個東西,手頭上的不夠,你再支個二百兩給我。”
“二哥要買什麼?”楚亦瑤瞥了他一眼,二百兩的銀子,去那首飾鋪子,也夠買兩件上好的首飾物件了。
“書院裡要使的東西,你不懂。”楚暮遠略顯不耐煩,“急得很,你快點支給我。”
“書院用的東西還是春滿樓用的東西?”楚亦瑤執筆輕輕一撇,一個‘承’字躍然紙上,“空手而去的滋味並不好受吧。”
楚暮遠被她堵了個滿懷,說的並沒有錯,但那都是春滿樓的老鴇沒給自己好眼色,鴛鴦並沒有因為這個露出一點不喜,也正因為如此,楚暮遠才對此執著不放。
“鴛鴦姑娘如此欣賞二哥,一定能體諒如今楚家